李可为本来已经冲来,见我突然这般模样,似要疯魔,再受不得刺激,只好立在原处。他眉头紧皱,回过头对师父问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弄错了?”
师父本来也在想些什么,听他这么一说,猛地浑身一震,瞬间惊醒。边摇头边吼道:“错了,错了,全错了!”
他们的对话,算是默认了吗?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碎了。如果红衣女子所言属实,师父故意隐瞒篡改了当时真相,那么他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他没有隐瞒,便是为了救我一人,逆天而行,伤害了不知多少无辜性命,如若不然,身上怎么会有邪魔之气。
不论是哪种情况,我都无法承受。我心中隐隐觉得可能更接近后者,就在刚才,就在我眼前。看那红衣女子最后反应,应该是不想伤我性命,可是却还是被师父一剑刺死。若是为救我一人,便去伤害无辜,那么,我如何安然受之。现在我所站立之地,便是当年我父亲周齐为救附近千百人性命,用出水师解雨的地方啊。
经历种种这些,我忽然觉得当所有的情绪都融合在一起,那就没有情绪了,有的只是一片决然。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求生的希望,我终是放下了。现在,我只想回去好好歇一歇,陪着小满好好度过我这最后的时光。
将手链取下,扔在地上,一股强大的推力便从四面八方涌来。李可为见到我的动作,像瞬间得知了我的心思。他焦急的喊道:“师弟,这其中有误会。我会和你解释,但你身上杀劫将显,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我和师父,绝不会害你的!”
看到李可为这么着急的样子,我当然相信他们不会害我。但是如果他们不想害我,却是把我推向了一个更加难以接受的真相。真的是为了救我一人,动用了害人的邪术吗?我抗拒这个真相,我逃避这个真相,我再也不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一股强大的推力把我推出了墓室,眼前景色变幻,回到了卜卦前的地方。出来时天已经黑了,皎白的月光撒下一片凄凉。
我一个人迷茫的往村外走,脑海中不断有画面交替,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想起,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电话是小满打来的,这时我才想起,自从告诉她要寻老中医,还没给家里回过电话。眼下,她应该是等着急了。我不敢接这个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难道告诉她,有人能救我,但是我自己不想让他们救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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