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惊慌!城防队已经抵达了现场!”
百灵鸟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嘈杂的人声中格外引人耳目,放眼望去,一个穿着保守女仆装却又美丽动人的少女站在大门中央。
瓦妮莎面对着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与抵达的城防队,在心里却有些欲哭无泪。
嘣!房屋倒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隐约还可以听见某个熟悉的青年骂人的声音…
至于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要从火灾之前两个在书房里学习的人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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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硫磺,一种还算有效的燃烧剂,但几乎没有人会使用它用于燃烧,因为无论是气味过大,过于刺激,还是由于过于活泼在燃烧时有爆炸风险,都让人们把它踢出了常规燃料的队伍。”
借用了皮埃尔一间小书房的阿喀琉斯正单手托着一个透明的水晶底盘,上面乘放着一些淡黄色的粉末状固态—这就他口中的硫磺。
“但是它在另一个领域里大放光彩…没错,这就是我们今天这堂课的内容,魔药学。”
阿喀琉斯艰难地转身拿起了一本封皮精致的厚实书籍—塔妮娅看到了直接抖了两抖—上面用华丽的花体字撰写着“魔药学基础”几个单词。
“魔法基础我相信你已经没有问题了,所以…”
恐怖的恶魔低语声响起,塔妮娅感觉自己此刻就像被当成活祭品拖进无形的深渊巨口里纯洁又美丽的处女…
“嘶…有必要绑这么紧吗?”
“诶诶!你没事吧!”
阿喀琉斯的转身直接牵扯到了腰上的淤青—怎么来的?本来从暗门进入了基地上方,在里面转悠了半天摸出来一点东西后,然后看见了自己的目标,想帅气地模仿一下小说里英雄式落地,结果没力气导致从高处坠落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更别说后面还不得不在左手骨裂再次发作的情况下又拼命玩了一次空中刺杀…
“没事没事,已经处理好了,就是那个老医生看不惯我天天负伤,这回直接下狠手把我裹了起来…话说这样真的有助于伤口的恢复吗?”
阿喀琉斯深感不妙…
“行了…回到正题。”
用目前仅存的右手翻开了书籍的第一面,书的扉页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每个地方固然都需要抬头仰望星空的人,但是也不要因为星空瑰丽而忽视了让你看见着满天繁星的人。”
好奇地扒拉着书本,塔妮娅忽略了阿喀琉斯搞怪一般的不满表情,指着这一串华丽的花体字,兴致勃勃地提出了疑问。
阿喀琉斯没有卖关子,从一旁的书架里又抽出了一本书。
“我还是推荐你看看这一本书,《纪元》上面有着应该是有着从教廷国到圣伦尼治立国时期最全最准的历史记载…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这东西属于野史,但意外地很有说服力,以至于这本出版不久的书几乎成为了。”
熟练地翻到有关魔药历史的部分—在这边同样厚厚的书上,这个位置魔药历史的绪论。
“众所周知,硫磺是带有毒性的,而大多数魔药的基底,就是这毒性不强但同样足以致命的硫磺…为什么?大多数药材必须要在它的催化作用下才能完全生效…虽然也有说法认为硫磺可以加速人体的吸收与血液循环,但我个人认为这些都只能算是比较次要的作用…”
阿喀琉斯又翻了一页,现在话题正式转移到历史方面—这一页上有一个大大的男人画像,就是吧…这个脸长得比较扭曲…
“他是现在公认的魔药学理论之父,活跃于教廷国时期的战地医生,雷文。”
看着塔妮娅脸上微微露出的厌恶神色,阿喀琉斯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毕竟颜值很大程度上能决定人的第一印象,而这位雷文…不得不说这张画像完美地恶心到了咱们的小姑娘。*7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依据史料,他一开始并不长成这样,说不定人家一开始是个帅哥呢?只是无从考证罢了。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就和魔药学撇不开关系了。”
用手捏起了一撮硫磺,然后轻微的点火,这一小撮硫磺立刻发出了蓝紫色的微弱火焰,伴随而来的,则是刺鼻的白色的烟尘。
“我刚刚也说过,硫磺是带有毒性的,虽然一般情况下并不致命,但是吧…根据最新的研究,如果长期接触硫磺及其衍生物,可能会对意识海产生未知的影响。而同样根据最前沿的理论,意识海的形态决定了人的外在表现,所以说…”
“那他对魔药学的贡献到底在哪里啊?”
本来还在背诵昨天晚上临时翻阅的前沿理论杂志内容的阿喀琉斯被心急的塔妮娅打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阿喀琉斯被迫转移话题—本来他是想培养这个小妮子关心前沿,紧跟时代的习惯,但现在看起来她只是单纯对故事感兴趣…
“嗯…先从大背景开始讲吧,我记得我以前讲过,那时候世界反抗教廷国的斗争是十分艰难的,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禁咒,拥有真名的战士又多集中在教廷国的圣教军,所以在军团级作战的情况下,有着增幅神术并且装备精良的圣教军可以往往可以击溃数倍乃至十倍于己的反抗军…”
然后他从从不离身的小腰包里掏出了一支药剂,在塔妮娅眼前晃了两下。
“所以找到一条可以有效提升战斗力成为了当时反抗军的当务之急,而这个,就是他们在反复试错后得到的最终解—这支是改良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力量药剂,如果药效正常,它可以让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正面打翻一头饥饿的雪地熊…”
“但你不是一直强调,力量背后都是有代价的—哪怕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气与魔法都是要付出汗水才能换回真正的光辉—那这东西的代价是什么?”
阿喀琉斯罕见地沉默了,单手晃着水晶药剂瓶,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如同品质上乘的果酒的力量药水发出了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生命…”
只是一个简单的单词,却有着沉甸甸地重量,让刚刚接触这些东西的塔妮娅有些呼吸困难。
“就目前已知,最早版本的力量药剂是用那时候随处可见的圣水为底料,加入硫磺,亚尔边境成年丛林蜥蜴的爪子,黑蟒蛇的胆汁,黑森林树木的叶子与树脂简单混合而成…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最早期的配方是谁捣鼓出来的,我只知道这些东西,除了那个恶心的爪子其他都是带有毒性的,这就导致了那时候药剂的副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喝药人的生命。”
看着塔妮娅还有什么想问的表情,阿喀琉斯没有给她时间发问,继续讲述着那段恢宏但是残酷的历史。
“然后,雷文就横空出世了,作为反抗军最有学问的人之一,他也注意到了这个提升实力的捷径…呵,没错,捷径…然后他就一心扑在了上面。”
“他带着他的朋友们钻进了各种材料堆里—完全不顾各种猛烈毒素,魔力侵蚀乃至致命诅咒。最后他们发现了,最不起眼的硫磺才是最重要的组成要素—就是这个现在在魔药学里可以说是常识的东西,他们不知道花了多久…以及牺牲了多少…”
悠远的时光在塔妮娅面前展开,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重量,瑰丽的历史画卷往往就是这样—不过,不学习历史就可能没办法规避某些愚蠢的错误。
事实上,阿喀琉斯一直认为除了魔法知识的学习,像体能训练与文化知识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阿喀琉斯注重塔妮娅历史与其他泛用式技能的原因。
在荒野里,光有实力还不行,如果一个人在外面混,可能实力强悍反而会遭到更多人的敌对,毕竟谁又有着能无视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不公的实力呢?
“然后,他们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把自己的剩余时光全部投入到了魔药研究里面—说是说研究,但与现在理论先行,实践跟进的方式不一样,他们就是以一种碰运气的方式,靠着自己的毅力硬生生拓宽了狭窄的魔药配方表…代价就是这个,还记得吗?硫磺毒素影响意识海,意识海有进一步影响外貌…”
塔妮娅微微张嘴,看起来并不能理解他们如此行动的意义—但阿喀琉斯没有停下他的嘴,有些事情既然讲了,那就完完整整地讲出来,说一半留一半在教育方面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是老头子和杰洛特团长交给他的,现在他要继续交给塔妮娅。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在讲到这一方面只会谈起雷文吗?他的朋友们呢?”
“那他们…”
塔妮娅不是笨蛋,而且经历过悲剧的她在某些方面会比同龄人早熟一些,所以很明显她猜到了真相—那些不被展现在世人面前残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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