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的那个人是位少年,他看起来很壮。他的眼睛有点大,所以看起来很有精神。他的手里拿着一柄木剑,一柄随便找块木头雕成的木剑。
只见其向那姓风的男子拱手道:“前辈怎可趁火打劫呢?”
那风姓男子却只是瞥了瞥那少年便不再理会,看向欧阳豪,不耐道:“欧阳豪,快点给个准话,许或是不许,不许的话那我风某人便立刻走人。”
欧阳豪听此便木立在原处,想必是在思量。
那少年眼见连欧阳豪都没搭理自己,便皱了皱眉,又复坐下。
“既然你这当事人都不领情,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呢。”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半晌后,那欧阳豪像是做了决心般,一拍手道:“好!鄙人答应。”
席桌又有人站起,这次是三个人一齐站起。
其中一个是位虬髯大汉,手拿九环刀;还有一个是位中年男子,脸上生着一块比巴掌还大的青记;最后一个是位方脸青年,肩扛一把长枪。
只听那拿刀的虬髯大汉道:“欧阳朋友,亏你还是走生意的,这么样一笔大亏的买卖你也敢答应啊?”
青记男子接着道:“就是,我哥儿三人还没开口呢,便宜就都被人占了,那要我们关外三雄的脸往哪搁啊。”
扛枪青年看着那风姓男子,冷笑道:“阁下的胃口是否太大了些?”
欧阳豪拱手笑道:“原来是‘九环连刀’夏侯狮、‘青面虎爪’司马虎、‘豹纹银枪’轩辕豹三位朋友啊,久仰久仰。”
那姓风的男子确是理也不理那三人,对着欧阳豪不耐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就让他们走吧,我办事不需要拖油瓶。”
欧阳豪苦笑道:“这……”
那“九环连刀”夏侯狮猛拍席桌,大声道:“姓风的,你这话几个意思。”
“青面虎爪”司马虎接过话,冷笑道:“大哥,想来是人家没把咱哥三放在眼里啊!”
“豹纹银枪”轩辕豹也是嘴角一扯,冷笑道:“二哥此话差矣,小弟想着应该是人家孤陋寡闻还未曾听闻我们关外三雄的名声。”
老大夏侯狮大笑道:“三弟这话有理,那我们就让他认识认识我们吧!”
老二司马虎笑道:“那要怎样才能让他既认识我们又不至于太过害怕呢?”
老三轩辕豹笑道:“二位哥哥,这事容易得很,且看小弟的。”
说着他便舞动手中的长枪,向他身旁的另一人攻去。
他号称“豹纹银枪”倒也不假,那枪舞得确实迅如猛豹、动作敏捷,一时间便已对那人猛刺了八枪,一枪一点红,一红一血洞,末了人倒,张目而死……
满席寂静……
只听那“豹纹银枪”轩辕豹收枪笑道:“既然要一个人认识咋们关外三雄却又不至于太害怕,那便只有在他面前杀人了,而且只能快杀,绝不可以慢杀。”
“九环连刀”夏侯狮笑道:“哦?大哥我愚笨,倒还想请二位弟弟为大哥解释一二。”
“青面虎爪”司马虎笑道:“大哥,老三的意思是,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
“豹纹银枪”轩辕豹接过话,得意笑道:“没错!如果我刚才若下手慢一分,那人也就慢一分死,而这一分便是他等死的过程,那过程才是真的可怕。”
他接着道:“既然不能让某人吓跑,自然也就不能让某人体会到这等死的过程了。”
“九环连刀”夏侯狮大笑道:“老三你这招可真高,实在是高啊!哈哈哈!”
那姓风的中年人却依旧不理睬,还是对着欧阳豪不耐道:“欧阳豪你要是还不请他们走的话,那我就亲自动手帮你把他们赶走,到时我可是又要收费的。”
“九环连刀”夏侯狮怒道:“姓风的,你谁啊!哪来这么大的胆,连我们关外三雄都不放眼里。”
“青面虎爪”司马虎怒拍席桌一掌,席桌应声而裂成了六块,接着道:“姓风的,有种给个名,今晚咋哥三给你留个全尸。”
那姓风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哦!难怪我的话不管用了。原来是你们已经忘了我是谁啊。”
他接着自顾自道:“想来也是,我与我那疯子老爹退隐确实也有四五年了,这就难怪你们会不知道我是谁了。”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接着他那一桌便随之而碎……
不是裂,是碎。
欧阳豪见此大惊,急忙拱手陪笑道:“风三爷风兄,息怒息怒,我这就请他们出府,我这就请他们出府。”
其实不用欧阳豪请,在场的人一听“风三爷”这三个字便大多都出奇地慌忙散去,不留二话。就连那“金钟镖局总镖头”钟刚,“白衣九剑”刘九剑,“杨柳腰”杨媚娘也都慌忙离去。
只是在众人往门外散时,却没人注意到有三个人是往院中赶的。
一场席宴,满院豪声,此刻却剩遍地烛火,三四饭人,满院更是寂静无声。
此刻院里还剩下九人。
关外三雄,欧阳豪,风三爷,还有两张桌子四个吃饭人。
他们正在吃着饭,专心致志地吃着饭。
他们眼睛似乎看不到刚才死人了,耳朵似乎听不见那“风三爷”三个字、鼻子似乎也闻不到那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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