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街,欧阳府。
萧墙内处,前院客厅。
这里有四个人,一人来回三人坐。
来回走着的是欧阳豪,坐着的是童风、风三爷、吴仁浩。
他们这个模样已有一刻多钟了。
所以欧阳府的下人门看到了不免心生好奇。
人,总是好奇的。
好奇的人,总是想找人解惑的。
当然,好奇的下人,也只能找下人来解惑了。
所以欧阳府的下人们此刻也在私下议论着:
“你们说老爷和那几位客人是在干嘛呀?”
“嗯!不知道,我也挺好奇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偷偷告诉你们。我刚才偷听到了,老爷他们是在等甄少镖头。”
“为什么?”
“我刚才听那位很丑的客人说,如果甄少镖头不来的话,大小姐可能就没救了。”
“大小姐都发生那档子事儿了,甄少镖头还会来吗?”
“那也未必,你是没看见往日里甄少镖头跟我们大小姐的恩爱样。”
“可是我怎么听说甄少镖头爱上的三小姐呢?”
“哼!她欧阳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跟大小姐相比。”
“可是我也听说了,甄少镖头每次来府上时总会向大小姐打听三小姐的事。”
“对对对!这事我也知道,听说大小姐还因为这事伤心、生气过许多次呢。”
“不管怎么说,三小姐也是无法和大小姐相比的。”
“这倒也是。你看往日老爷那偏心的模样就知道了。”
“哎!你说咋们老爷也真是的,同样是女儿,怎么就偏心成这样子呢?”
“说真的,我有时是真的很心疼三小姐。”
“我老头子也是啊!还记得三小姐小时候从老爷书房里拿了本书去看,被老爷知道后,她那手就被老爷打成那样了。”
“原来三小姐那右手之所以会畸形便是这缘由啊!”
“对啊!”
“这么说的话,三小姐的右腿之所以会畸形是不是也是有缘由的啊?”
“哎!那也是两位小姐孩童时的事了,当时她们两个在爬同一颗树,因为三小姐一直都爬在大小姐的头顶上,所以……哎!”
“所以大小姐就把三小姐拉下去?”
“对,那次后三小姐的右腿也就畸形了,可老爷却只不过数落了大小姐几句,这事便过去了。”
“哎!三小姐真是可怜!本来前几年都已好好的了,也不知怎么的,这两年又被虐待了。”
“是啊!有一次,我记得是甄少镖头初次登府的那一次,就在那天夜里,三小姐就突然被蛇咬了。”
“我也见过一次,就在前不久,三小姐的左手挨了老爷的一顿手板后就被禁足了。”
“那次我也见到了!咦!太惨了,三小姐那手掌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了。”
“你们说的那一次好像也是与甄少镖头有关。”
“这话怎么说?”
“你们说的那天的前一天,甄少镖头也来过府里,我还看见小红跑去告诉三小姐哩。”
“哎!有时想想,三小姐过的日子恐怕还不如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真替三小姐感到悲哀,哎!”
“你们说说,这三小姐本就够惨的了,怎么连死也会是那种死法啊,真是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
“虚!小点声,别让老爷小姐听见了去。”
“哎!本来觉得三小姐死了也许会是种解脱,可怎么也没想到她死前却还要受那等侮辱,哎!果真是天道不公啊!”
“对啊,被‘好夫君’花香郎给劫了去……哎!”
“哎!三小姐真是……”
……
一盏茶后。
前院客厅,有人来了。
来者有二。
一个是位中年男子,长着一张长脸,脸上已有了皱纹,胡须如毛笔笔毛,头发用缁撮束起。
另一个是位年轻人,模样与中年男子有几分相似,有着一张长脸,脸上看上去很光滑、很干净,胡须已剃得精光,头发也是用缁撮束起。
他的眼里有担忧。
来的正是甄总镖头甄非盖父子。
只见甄非盖向欧阳豪抱拳道:“欧阳朋友,姓甄的来了。”
欧阳豪一见二人来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只见他急忙回礼,笑道:“甄兄今日还能到此,鄙人已是感激涕零了?”
甄非盖道:“犬子想见令爱,不知欧阳朋友可否行个方便?”
欧阳豪急忙笑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实不相瞒,鄙人也正在等小建。”
甄非盖听此眉头一皱,转身对着甄建道:“既然欧阳朋友都答应了,那你就去吧。”
甄建急忙对甄非盖和欧阳豪一揖,笑道:“多谢爹,多谢伯父,那小子这就去了。”
说完他便自个去了,也不用下人带路。
因为欧阳府他已不知道登门多少次了。
百花园他也是经常造访的,只是那百花小筑他却从未踏步过。
毕竟那是欧阳娜的闺房,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
此刻客厅上。
甄非盖看着自己的儿子走了,直到看不见背影、听不到脚步声后,才对着欧阳豪开口:“欧阳朋友,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了。”
他继续道:“过去犬子确实与令爱心心相惜,但既然令爱出了那样的事,我便不能让他们再往来了。”
他继续道:“所以今天我是带着犬子来见令爱最后一面的。”
欧阳豪怒目,紧握拳,一字一字道:“你这是要把我女儿逼上绝路吗?”
甄非盖也微愠道:“难道要我甄家收留一个没人要的女人?”
“碰……”
一张桌子毁了,被欧阳豪拍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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