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开
深深山林,尔欲游之,
清清鸟鸣,尔笑乐之,
忽之已冥,归之无法,
夜路不清,休于树下。
浓浓白雾,与尔执手,
共度迷路,偶两偏首,
童风写完,挺腰。
“疾疾疾”。
暗器划风声。
童风闻声立马招架。
只见他拿着枯枝在胸前自上而下一划,最后划向右手边的大树。
“嘟嘟嘟”。
将将到达胸口的黑针被童风使了招“拦江截斗”给截住了,同时又把黑针耍在大树上。
“嗞……”
树皮化乌水,在冒烟。
黑针落地,无声。
小奴大喝道:“哪个王八蛋在这里?”
夕阳已下,夜幕已起。
暗,很暗。
无月,无星。
火堆生光,却照不到远处。
所以他们并没看到什么人。
童风道:“应该是同一人,往东边去了。”
原来童风运起内功还是听得到动静的。
小奴道:“今天在林子里灭尸的那人?”
雪若看着地上的黑针,道:“应该错不了。”
小奴看向童风,问道:“当时那些黑针真的是向我们袭来的?”
童风道:“对!我当时不想暴露武功,就假装摔了一跤。”
雪若笑着问童风:“当时童风大哥你向我们走来时便已发现那人来了,对吧?”
童风道:“对,他来时我便已知道。”
雪若笑着再问道:“当时虽然有枝叶摇晃的声音掩盖了暗器破风的声音,但却还是被童风大哥你发现了,对吧?”
童风道:“对!”
小奴问道:“难道他一直跟着我们?”
雪若道:“也许是跟着那位少年。”
童风闻言立马变色,着急道:“遭了,有危险,我们快跟上去。”
雪若疑惑道:“童风大哥是不是认识……”
童风很着急,不待雪若讲完便打断道:“没错!我认识。我们快去帮忙吧。”
说完他便不待雪若和小奴回应,立马揽住雪若的腰,运起轻功追去。
雪若看着他这模样,不禁暗想:
——童风大哥这是怎么了?
——那少年究竟是谁,竟能让童风大哥如此关心?
——童风大哥都未曾这般关心过我。
——我怎么觉得有点酸酸的?
——哎!雪若啊雪若,你真是不该,连男人的醋你也吃。
——可怎么就觉得很酸呢?
童风当然不知道雪若在想这些。
他虽激动、着急,却也还未失去理智——他还知道放慢速度等小奴。
一刻钟后。
人既已远去,火堆火犹燃。
“呼”。
一阵疾风过。
火堆旁多了一个人,一个黑衣蒙面人。
他看着地上,缓缓念道:
情开
深深山林,尔欲游之,
清清鸟鸣,尔笑乐之,
忽之已冥,归之无法,
夜路不清,休于树下。
浓浓白雾,与尔执手,
共度迷路,偶两偏首,
四眼相对,展颜一笑,
去彼之累,刻此之笑,
路之既迷,同尔相聚,
风儿拼力,护雪不惧。
末了,只听他嘲笑道:“呵呵!这能算诗吗?还有,要走也不把火灭一下,这要是整片林子都着了火那还得了么?”
说完他便一挥手,但见火堆旁竟掀起一堆土,势如浪潮,朝那火堆冲去。
“噗……”
火灭了,又暗了。
“还是找她要紧。昨天傍晚的信笺说她昨日便已到这林子,今日却未收到她的消息,想来是出意外了。”
他说完便向林里跃去……
夜半。
云已开,月也出。
这暗夜,终是有光了。
林间孤坟处,女侠墓碑前。
黑衣蒙面人来了。
只听他道:“原来你已死了。难怪今日没收到你的信笺。”
他祭拜了一下,又叹道:“哎!好不容易让红梅花再活过来,可如今却又死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出来了。”
这话很奇怪。
一个人还能再活过来,那岂不是说这人早已死了。
可本就已死的人又怎会再死一次呢?
那黑衣蒙面人说了一句这么样奇怪的话后,又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去挖坟……
他扛着红梅花的尸体从坟里走出来……
他喃喃道:“回去吧,也不知还有没有得救。”
说完他便踏月而去……
童风也在踏月。
他们奔跑在古道上。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暗的。
他们已赶了很久的路,可终究还是没追到那少年。
童风此刻很着急,也很怕。
古道两旁的树木不住地往他身后退去。
他嘴里却一直在呢喃:“等我,等我,你可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雪若就在他身边,所以她当然听得见。
但她却没问。
她想等童风亲自告诉她。
虽然如此,她还是不禁想道:“那少年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少年沉声道。
此时正是清晨,林间雾浓。
三个人。
那说话的少年右手握剑直指对面的蓝衣蒙面人。
少年面容清秀,黑色劲装,紫色腰带,逍遥巾束发,颇为好看。
少年身后还有一位少年。
那少年此刻虽是风尘仆仆,可那容貌却比执剑的少年要好看得多,也比大多数女子还要好看得多。
他一袭白衣已沾了血迹。
他白靴也染了泥土。
他的马已不见。
他已受伤。
蓝衣人冷冷道:“陈晓剑,这事你最好别插手。”
执剑少年皱眉道:“你知道我?”
蓝衣人道:“同是武林新秀,我又怎会不知你‘快剑少侠’陈晓剑。”
陈晓剑咧嘴笑道:“呵!武林新秀,就你?”
蓝衣人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晓剑笑着摊手道:“你认为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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