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日,辰时。
这一日,正是古梅山庄号召武林群雄会晤,共同焚毁《血狱密卷》的大日子。
各路武林人士都在这几天陆续赶到了洛阳城,就等着今日上青云峰赴会;天刚一亮,便逐渐有江湖门派带着弟子出城东向青云峰行去,一路上人流不断,远看犹如一大群商队,甚是热闹。
江湖群雄自出了东门后行了大约十里路,便来到了擎苍山,再有半个时辰的山路便可以看到古梅山庄的庄门。
上了青云峰便一路都是风景,空中的云海、险峻的崖壁、满山的梅花树......
庄前,十八名衣冠齐整的弟子持剑迎接,庄前威严的石牌写着四个大字“正道苍穹”,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王兄,幸会幸会!洛阳王氏,名门大家,派头就是不一样!带了这么多高手!”
“哎!柳兄太过抬举,你柳家也不遑多让,都是老朋友了,莫要客套!”
“好,就请王兄第一个进庄!”
“客气……”
一名身材强壮的弟子,仰着头大声喊道:“洛阳王氏到、洛阳柳氏到...洛阳奔雷阁到、洛阳顺天镖局到、洛阳两仪剑宗到、洛阳百绣坊到...华阴落霞宫到、咸宁云雾仙宫到...太原游龙剑派到、西河汾阳剑宗到、渔阳剑派到、颍川光武门到、彭城三阳宫到......淮南广陵武盟到、云安白鹤山、巫山、枉山到......河池狼毒山到、犍为峨眉派到、唐安青城派到......南海苍梧剑派到、余姚二岛三山到......陇右武威山庄、神鹰教、飞云堂、垂天宫到!”
“外!爷爷问你,何为不将陇右各家门派分开来喊?定是看不起我那偏远小派?是也不是?”一名身高六尺的壮汉,快步走到那名喊话弟子身旁,拎起他的衣襟怒喝道。
那弟子也不惧他,道:“在下不敬,大侠若要我再喊一次,我便再喊一次!”
壮汉怒道:“给我喊,酒泉飞云堂,白飞雄到!”
一名红发尖嘴的人喊道:“白堂主,且要记住,我们陇右各家是来做什么的?”
壮汉大袖一挥道:“哼,吴教主说的是,且不与这等小人计较!没礼数的东西!”
随后几批身着各异的人纷纷走进了古梅山庄。
这时,古梅山庄巨大的演武场四周,布满了桌椅,里里外外围了四五圈,恐怕足够坐上个七八百人,中间立了一个木台,而木台上的火炉成了众多目光的焦点。
叶东流带着叶修远、叶魏、叶季、叶仲晓以及庄内十几位好手从大厅走了出来。
叶东流站在大厅前的台阶上,对着前方各路英雄抱拳行礼,道:“各路英雄远道而来、不胜辛苦!叶某有失远迎,深感歉疚!但武林之事,武林解决,诸位此番是为武林而来,绝非是为我叶某,相信十年前的武林惨案,诸门派及各路英雄有耳皆知,血狱屠魔凭借一人之力屠戮十余门派,受其害者更是不计其数!然而,此人飘忽不定,行踪鬼魅,叶某当年未能将其擒拿心中深感不安,因恐其再次破坏我大唐武林秩序,故而古梅山庄连年派人走访打探其下落,终于在贺兰山一带将其擒拿,所幸《血狱密卷》也被敝庄一同搜获。归根结底,乃是此等妖邪武功所导致。所以叶某号召天下武林人士共聚于此,见证此卷将永决武林!”
说罢,叶东流纵身一跃,便跳上演武场中央的木台,而后他从衣襟拿出一卷血红色的卷轴,高高举在头顶,脚下缓缓移动,环顾四周,此刻他眼神眯成了一条线,细细打量可以发现其中藏有一丝冷意。
此时,四周座无虚席,人头攒动,嘈杂之声络绎不绝。
“叶庄主,不知你手中的《血狱密卷》是真是假?”说话之人正是洛阳王氏大公子,王戎英。
此话一出,嘘声如潮,惊咦四起。
“戎英,叶庄主乃武林泰斗,天下盟主,说话怎会有假,难道他还会把真卷偷偷藏起来,拿假卷给我们瞧?”说话这人三缕长须,双眉飞扬,面容格外严肃,此人正是洛阳王氏家主,王怀忠。
王戎英嘴角一扬,道:“父亲,孩儿愚昧,叶庄主自然是不会偷藏真卷!”
“贤侄,你当真是不该呀!叶庄主武功盖世无双,又何必去偷藏武功秘籍自己偷练呢?”一名身穿白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对身后的王戎英轻骂道,此人正是柳家家主柳城戌。
叶东流站在木台上,左手负于身后缓缓踱步,道:“王兄、柳兄,既然叶某大张旗鼓,邀请天下群雄共同见证我焚毁此卷,敢问我又何必再去偷练偷藏?我庄乃是百年名门大派,绝非凭借这等旁门左道的功夫位居各派之首,难道我庄代代相传的《六清真气》还不够强大吗?“
说罢,叶东流眼神微凝,体内奇经八脉的真气急速流动,倏地,周身迸发出一股强悍的气息。
只见,空气微微波动、扭曲,仅仅半晌,五六丈高的天空有一股透明的气流在疯狂转动,这一手震慑的众人接连惊叹,有人道:未见出手,招式已成,真是神乎其神。
“叶庄主,果然武功盖世,两仪剑宗.南仁子,不胜钦佩!”一位鬓发如银的白衫老者起身抱拳道。
“晚辈不敢,前辈乃武林名家,侠义之名天下皆知,不必如此客气!”叶东流躬身回礼道。
“叶兄弟,那血狱屠魔在哪里,你快快将他带上来?我老冯与他,那是死仇!”说话这人言辞激愤,血气上涌,使得他满脸通红,此人正是洛阳顺天镖局总镖头冯元初。
“师傅,您消消气,相信叶庄主自有安排!”朱梦君轻声安慰着冯元初。
“元初,你且冷静,那血狱屠魔受伤极重,自西北带回,历经数日,现在关押于地牢之中,已经奄奄一息。”
“我...我现在就要去找那恶徒,叶兄弟......”冯元初单膝跪地,对叶东流抱拳道。
朱梦君赶忙去扶,不过冯元初却怎么也不肯动。
见状,叶东流脚下一蹬,飞身跳到冯元初身旁,同样也单膝跪在他身旁,将其扶起。
忽然,众席位中突然站起来几人,只见他们个个身着奇装异服,其中一人喊道:“在下白鹤山.申椒,有一件事想要借这个机会告诉天下英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望去。
叶东流道:“白鹤山的朋友,据我所知,历年来武林大会你们从未参与,只顾着山中修炼,不知今日刮了什么风,竟然将你们三山同时吹来?”
“在下巫山.余荃,请叶庄主容我说两句!”一位满脸布满黑气、头发蓬松的人开口说道。
叶东流道:“余兄,假若你所说之事与本次大会无关,还请免开尊口!”
一时间三山与叶东流的对话便成了众人的焦点。
一个红发矮个的胖子道:“叶庄主,在下枉山.桂冉,你不让说我也要说,说完了咱三山拔腿便走,无碍你们商议大事!”
叶东流微微一怔,道:“哦,不知有何要事,一定要在群雄面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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