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拉尔修斯的情况有了好转,但也只是从奄奄一息变成了重伤在身。
“继续行军,帕耶图斯,我已经休息够了。”
“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它。”帕耶图斯继续牵着她的手,平和地说道。
“你必须得回去,把情况告诉母亲。”
“我已下令今晚休息。”
帕耶图斯并不清楚前方是否还有陷阱,如果那个破坏祭礼的人真想置她们于死地,无论走还是不走最终都会有一战。
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停留在这里,让拉尔修斯多休息一会儿。
“天亮之后我们就会暴露!”
“那我们破晓前就出发,在人类发现之前回到地底。”
将军闭上了眼睛,语气变得出奇的平静。
“你还不明白吗?帕耶图斯,你会找到更好的归宿的。”
“我更愿意和你死在一起!”她笃定的说。
“将军——有情况!”
帐外传来首席法师急促的声音,帕耶图斯立刻走了出去,发现营地中此时正弥漫着一股白色的烟雾。
首席法师就在她的对面。
“这是什么?”
“一种名为‘雾气’的地表气候,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某种魔法。”
“能破解吗?”
“我还在尝试,将军,这股雾气是从营地东侧传来的。”
帕耶图斯点点头,嘱咐两队士兵保护好将军,只身向东走去。
“所有人向自己的队长靠拢,准备迎敌!”
她穿过一群群全神贯注的士兵,看着周围越来越浓的雾气加快了脚步。
当她最终到达营地的边缘时,她看到一道黑影站在不远处,离最近的士兵仅有二十步。
抽出长剑,全神贯注。
身边的士兵自发地簇拥着她缓缓走近那道黑影,雾气中只有铁靴踩在草地上的松软声音。
当他们离得足够近时,帕耶图斯便听到了对方略显疲惫的声音。
“我是血色大厅的主人,霍德华伯爵,暗精灵,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谈谈。”
“可我没看见你的诚意。”
“确实,我也拿不出什么诚意.....所以,我找了阿基米斯,我们很谈得来。”
帕耶图斯在听到那个佣兵的名字时猛地一颤,接着她便再也看不见前方的那道黑影。
“他去哪儿了?”
士兵们摇摇头,对方似乎在一瞬间就淹没在了浓雾中。
“将军,这些烟尘越来越浓了,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帕耶图斯迅速朝四周看去,她惊恐地发现火把的光芒几乎只能往前探照一米的光芒......
阿基米斯看着越来越浓的雾气,不安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无端生起这么大的雾。
他唯一知道且确定的就是,这里有金币。
如果能找到它们,那他就再也不用理会这里的破事,带着用不完的钱永远的离开巴伐利亚王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没人会知道他当过佣兵。
没人会知道他犯下了多少战争罪行。
没有死亡的威胁,没有劣质的啤酒——
过去的都将成为过去!
想到这里,他再次鼓起勇气,握紧了手中的剑和杖,向着确定而又迷茫的方向踏出了下一步。
可就在这一刻,一股强烈的风从后方吹来,吹得他头发四散飘扬,在呼啸声中他看见周围的浓雾在飞速散去,展露出原本的景象来。
营地篝火熊熊燃烧,一队又一队暗精灵士兵围绕着火焰严阵以待,阿基米斯向前望去,眼中只有惊讶和迷茫。
他看到了拉尔修斯的尸体,就在自己面前。
“不!”
帕耶图斯飞奔过来,绝望地跪倒在将军的尸体旁,她看到一个直插心脏的伤口仍然在不断向外流出鲜血。
阿基米斯的理智短暂恢复了一些,他僵硬地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剑,慌乱地扔下了它。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她!”
接着他立刻绝望地想到,对方根本不可能相信这些苍白的辩解!他摇着头后退几步,然后便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去,在一片警惕和疑惑的眼神中逃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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