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奉城燥热难耐,这座北方的城市随着天气,人心也在不断的浮动。工业重镇,工厂改革已经有很多人下了岗,
到处是盲目的人群,工作也成了奢饰品。不过在木市长的领导下,娱乐业成了支柱产业,这些年奉城流行一句话“要
想吃喝玩乐好,往西往西在往西”。
余颉骑着一辆破旧的26自行车,穿梭在城西的街道上,愤懑和憋屈发泄在链条之间。就在一个小时前,曾经深爱着他的女友告诉他,跟一个洗头房帮忙的小子上了床,已经不爱他了。
初恋的余颉搞不懂,虽然自己企业效益不好,可自己是9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还赶不上一个洗头房打工的小子?想当初女友找工作的时候,他就极力反对她去,这种洗头房都是前面洗头,后面房间按摩,并有增值服务的项目。当然店面必须有人照应,据说老板的姐姐在区分局做着警官。
外表温柔的女友,却有一颗强大的内心,铁了心要挣钱,并且赌咒发誓只正正规规的给客人洗头,余颉执拗不过女友,只让她做一个月,谁成想“秀女怕缠郎”,在充满诱惑的洗头房里,被一个给顾客递烟倒水送毛巾的小子给弄上了床。
窝火,窝囊,废物几乎所有不堪的词给自己用了一个遍,一边骂自己一边机械地蹬着自行车,链条与盒盖之间不时传来哗啦哗啦的摩擦声,麻木,骑到医院门口,把车随便往墙边一靠,锁上车,拿起车筐里的包直接进了神经内科病房。五院是座老式医院,住院处是一座五十年代建设的二层楼,斑驳的墙壁留下岁月的痕迹。
妈妈看见儿子来了,开始嘟囔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不听话,脑溢血还没好,就自己偷偷出门坐公交车去书摊借书看。看看病床上恢复还好的父亲,满腹牢骚的母亲,无耐和失意感渐渐涌上心头,安慰了一阵母亲,便出了医院回家。
抄个近路,穿过病房阴暗的内廊,从小角门左转,要路过医院后院的停尸房。一阵凉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7月天吗?怎么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呢?
赶紧骑上车回家,马上就到家楼下时候,一辆出租车从余颉身边一个急转,神情恍惚的余颉没有意识到灾难的来临,随着惯性飞了出去,最后的意识“奉城的出租车转弯咋不打方向灯呢?”
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灰茫茫雾霭的,身体没有了重量,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虚影往同一个方向走去,有些害怕,
自己这是在哪?拉着旁边一个经过的老兄,“大哥这是哪啊?”老兄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用一种“你个傻逼”的眼神瞅着余颉,“这是黄泉路”,说完继续往前走,“黄泉路?没听说奉城有这个路啊?得了,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过去看看。”
一会工夫,看见大家排成了一列,在过一座桥,桥边还有一个老太婆和几个穿着制服模样的人。余颉奇怪了,奉城啥时候这么有秩序了?排队的人不多有20多人,余颉来到队伍的最后。每个过桥的人都要喝一碗老太婆的汤水,像是举行了什么仪式,喝完汤的人就陆陆续续过了桥,消失在雾霭之中。
靠,咋都用一个碗喝啊?讲究点卫生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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