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赐闷头向前,直到快到王府门口才突然停下,看上去像在等待,却似乎不怎么笃定,有些犹豫。几息过后,余赊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仰头问:“你等我?”
少年此时已差不多平复了心情,且得到了预想的结果,多了几分自信。他放松下来,淡然一笑,又习惯性地背起手故作老成,转过身对余赊说:“阁下的活还没有办完吧?打一份工收两份钱,可真是好买卖。”
这是试探。他方才注意到余赊并没有把镖门通令还回去,说明这令牌大概率不是徐镖头的。此等珍贵之物任谁都不会由着他人随意携带。
既然不是徐镖头的,那外借令牌者必然另有其人。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拥有镖门通令的余赊依然给了他过所。
常赐猜测,这过所是周翰准备的。他了解他,知道他一定能在入城之前背下信息通过盘查,而另一派人则并不清楚这些,所以采用了更简单粗暴的办法。
周翰是国师,虽是修士却与朝堂多有联系,想的办法也是老老实实走流程。那用令牌蛮过去的,行事作风一派江湖习气,应该是千鸟渡的手笔。思及此处,常赐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梧桐叶子。
既然不是会互通有无的合作关系,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自报家门?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别的交易?
常赐等待着余赊给他一个答案,但那位半身人根本不说话。余赊就只是盯着常赐,大大的眼睛又释放出了他独特的那种微妙的小小笑意。常赐对着这古怪的神情等了好一会,琢磨不透又无可奈何,见他一点没有开口的意思,有些泄气,索性问道:“那你接下来要带我去哪么?”
他见过国师了,按道理另一派人应该也会要见的。
“老板么说,他只说你会上街,要我跟到。”
余赊说出了他目前为止最长的一句话,常赐从中听出了一点蜀州口音。蜀梁二州接壤,宫里不少太监侍女都来自蜀地,所以常赐虽讲得一口标准的华京官话,却也懂上一两句蜀语。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老板”,竟然能料到他会离开王府,还让余赊跟着。难道他早就猜到自己不会选择追随国师?他是如何猜到的呢?又为何不见自己?
暂时得不到解答的问题,常赐会存在脑子,不钻牛角尖,解决眼下的事情为先。他低头问余赊
“阁下可有蒙面之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