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小矮人对视一眼,默契尽在不言中。余赊先行起步,常赐紧随其后。他们顶着越下越大的雨跑过几条巷子来到大街上,发现已经有人比他们先到了。
一些金甲银枪的华京卫正在盘问几个商贩装束的平民,还有几个在搀扶他们受伤的战友,好热闹的看客们不顾卫兵阻拦冒雨围观,对着地上的惨状指指点点。
那是很大一摊血。尸体盖着华京卫的暗红披风看不到全貌,但常赐依然能从露出的一小节绣着流云纹的竹青袖口看出这位死者是个正四品的朝廷命官。不远处还有几个衙役守在一匹枣红马的尸体旁边。马尸颈部开了个大洞,地上的血液大多来自于此。
“老先生,问一下,这是怎么了?”
常赐找了个围观群众询问情况,那位手里盘着核桃的老大爷一脸后怕地眯着眼摆摆手说:“别提了,太惨了。这位官爷正带兵从这过,不知怎地就把马惊着了。马前蹄一撩人直接仰过去,摔在地上当场就没了。那些当兵的制不住惊马,只能捅死。我都差点被那畜牲踩到了,唉,太吓人了。”
老汉哆哆嗦嗦揉了揉胸口,常赐一边为他抚背顺气稍作安慰,一边皱眉。
华京的官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温顺良种,因为什么会惊得如此厉害呢?
看见常赐脸上的疑云,不明情况的余赊用肘杵了下他的大腿,像在为自己征求知情权。
这一举动让老大爷发现了小矮人,他气愤的捶了一拳常赐,大声训斥:“诶呦喂,你个瓜怂,咋能带碎娃来看这种东西呢?赶紧把他带走!”说完便推攘着常赐和余赊把他们赶出围观的圈子,没有给半点解释误会的机会。
余赊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形,他不慌不忙地拉起常赐的衣服,领着他上了邻街一家茶楼。
茶楼不小,两层楼高,二楼东南角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案发现场。常赐和余赊一边喝着姜茶驱寒,一边遥遥观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