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一个叫冯笙的孕妇因为突发意识障碍被送到急诊科，头颅CT提示脑出血，被送到神经外科做了急诊手术，术后转到中心监护室观察。
神经外科和中心监护室合作一直密切，神外很多经历过开颅手术的患者都被送到监护室观察治疗，有些患者病情相对稳定后便可以转回神外，可有些患者可能在监护室里再出不去了。
冯笙在术后第二天便醒了，陈灵还是替她开心，虽然经历了这样一场大劫，可好歹她是属于可以顺利出监护室的那一波人。
可冯笙接下去的病情变化却超乎了整个科室的预料。她清醒后没过多久，便出现了情绪异常。她还保留着气管插管，不能言语，可仍然时不时从喉间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有医务人员靠近，她便像看到极其恐怖的怪兽般表情狰狞，连瞳孔都跟着放大了。
作为主管医生，陈灵起先并没有太过警觉，她更倾向于患者是PTSD（创伤后应激反应综合征），再加上入住监护室，一个大病房里一天里接连死亡几个患者都是常态，一些清醒的患者在察觉患友不断死亡也会受到极大的刺激，这些可以解释冯笙术后出现精神异常的原因。
可冯笙接下去的行为就让人疑惑了，她偶尔像个好奇心慎重的顽童一般，睁着两眼咕噜噜打量着靠近她的医务人员。时而又非常安静、淡漠，监护室每天只有半小时探望时间，她面对着激动万分的父母和丈夫，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她术后的很多指标都还不错，本来应该转到神外的病房了，可陈灵始终不放心，好在最近监护室床位并不紧俏，她建议患者在监护室多观察一下。
人虽然醒了，但插着管子始终不便说话，有好几次，陈灵去床旁看他时，她都用手指着小腹，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呜”声。陈灵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她也听家属说了，患者结婚了好几年一直要不上孩子，这次是做的试管婴儿，可她发病以来又是CT检查又是手术还用了这么些药，这个孩子自然是不建议再要了。患者毕竟有知情权，她还是委婉的告诉了患者实际情况。对方流泪了。
接下去的这一天，冯笙精神行为异常的情况更重了，甚至有些间歇性躁狂，陈灵在想她是不是又受到了孩子保不住的打击，精神症状加重了。
没有拔除气管插管，她还无法说话，偶尔神志清明的时候，她可以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她在示意自己腹痛。
陈灵给她查了体，冯笙腹部并没有明显体征，床旁彩超和血尿淀粉酶也没有异常。便也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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