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在通往凤山的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前一后两辆军绿色的大卡车默默地行驶向前,蜿蜒向上。此时正值炎夏,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然而山中却是一片清凉,微风拂面,树叶沙沙作响,山中的空气清新怡人。凤山的樟树群茂密成林,郁郁葱葱,宛如一片翠绿色的海洋,绵延不绝,波澜壮阔。
与车外清新、自然截然不同的气氛,车内则是充斥着一种非常沉闷、压抑的气息,两辆车里的众人或安静地坐着、或低着头塌拉着脑袋沉默不语,一片死寂。在前一辆车的车厢里坐着的是两排荷枪实弹的武警,目光平视,表情严肃;而在后一辆车的车厢里,坐着的是六个带着手铐、脚铐的死囚。在这六个死囚里有一个人,格外的醒目,完全不同于其他五个死囚的满脸狠肉、伤疤纵横,而是一副瘦弱、单薄的身躯,清秀脸庞上带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
这清瘦的青年,名为游晃晃,虽然名字听起来,晃晃悠悠的,痞气十足,其实他跟这些完全不沾边,而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爽朗青年。此时,清秀的脸庞上却呈现出一副刚毅、淡定的神情,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被枪决的死囚。明亮清澈的双眸,透过后车门的缝隙,平静地注视着远方,似乎在轻声地对凤山诉说着什么。
实际上,从八十年代初起,这条盘绕凤山的山路,一直是官方默认处决死囚的行刑之地。当时大中国并没有建设专门的行刑场所,各地都是自找地方解决的。凤山,只是一座不知名的山,既无雄壮的景点,也无什么古名人游历的历史,而且凤山地处某城远郊,非常偏僻,平时少有人在山路间行走,偶尔会有砍柴的山民经过,而且凤山的山民总共不超过十户,人口稀少。
“停,马上行刑”。
嘎一声,两辆车随着一声喝令,骤然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径直跑下来十个带着面罩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武警,武警荷枪实弹,一字排开,动作迅速有序。没有半分的拖延,短短的十分钟时间内,四声响彻山林的枪声接连响起,四名死囚已就地被枪决。纵然有囚犯想耍泼、耍狠,临死大喊大叫一番“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等等也是不可能得,因为他们舌头已都被拷住,根本讲不清楚话,至多只能发出吚吚呜呜的怪声,况且大山里根本没有听众,要叫给谁听啊。
下一个,就轮到游晃晃了。两名武警快步上前,一人拉着一条手臂,架着游晃晃快速地走到一块平地上,毫无停留,也不废话,完全是一副执行公务的态势。“跪下”其中一名武警踢了一脚游晃晃的腿,游晃晃受痛,一下子不受控制地就跪在了地上。另一名武警趁机按住他的肩膀。
一声低喝“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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