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颗柳树并排紧抓在涛涛河边。
河水泛黄,夕阳余晖下,金鳞涟涟。
树下有一个灰绿色的简易帐篷,锅碗瓢盆胡乱堆砌一旁。
跛脚的黄狗静静的匍匐在细软的沙滩上,耷拉着耳朵的脑袋摆放在一只沾满黄沙的臭脚上。
臭脚的脚丫子还夹着一直死鱼眼的小白鲢儿。
张七嘴里咬着一截白嫩的白蕉,仰躺在芦苇杆上。
远处水里的芦苇荡里时不时的飞出一两只金灿灿的金鸡。
张七也没有什么去掏蛋的心思。
双眼看着天空偶尔飘过的红云,怀念着以往的日子。
红云渐暗。
黄狗的耳朵竖起。
河面不一会儿就传来女子的嬉闹声。
一艘墨红色的二层楼船从上游缓缓驶来,穿上莺歌燕语依稀传来。
张七砸吧砸吧嘴里淡淡甜味的白蕉,起身进了帐篷。
不一会儿,三个穿着丝绸的女子在两个黑衣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帐篷外面。
“张师傅,张师傅您好,小女子又来打扰您了,还请张师傅出来一趟。”为首的女子示意护卫平贵前去。
平贵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钱袋子,恭敬的放在了帐篷门口的天平上。
天平只有一半露在外面,时常处于笑脸称状态。
钱袋子放在天平上后,上下摇晃,最后处于水平。
这时,张七才慢悠悠的从帐篷里钻出来。
虽然他一身灰白斑驳,甚至还有一丝酸臭味。
但是在场的几人都没有一丝的鄙夷之色,反而有些欣喜。
“张师傅,您请,船上宴席已经备好了。”为首的女子脸色欣喜,微微躬身让出道路。
张七也不做作,坦然的接受的众人的礼敬,走了过去。
几人一路相随,哪怕是为首的女子,也没有与张七平行的意思。而是落后了一些。
楼船上热闹非凡,这般富丽堂皇的楼船上,无一不是锦衣华服,腰环金玉,张七登上这条船上,看起来十分的异类。
“张师傅这边请。”女子一路指引,终于带领众人到了厢房。
一张红色的大圆桌,上面色香味俱全。
主位上慈眉善目的老祖宗似乎对于张七的到来喜形于色。
“老祖宗,孙儿将张师傅请来了。”女子恭敬的俯了一礼,这才顺着老祖宗的手坐了下来。
张七也不磨叽,双手在斑驳的短衫上搓了搓,就开始吃。
整个厅堂就只有老祖宗,女子和张七三个人坐着,其他人都侍立一旁。
也不需要侍女服侍,或许已经成了习惯。
张七自顾自的吃着东西,目不斜视。
正好半个时辰,张七如同往常一样,停了下来。
双手再次在身上搓了搓。
“老祖宗,小子道谢了。”张七正儿八经的行的礼。
老祖宗笑着伸出手来,张七顺着手坐在了另外一边。
这时候,大厅的人才陆陆续续的离开这里,包括那位女子。
“考虑的整么样了?小七。老祖宗可要走了。”老祖宗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淡蓝色的瓶子,以及一个黑漆漆的小印,放在桌子上,泛着淡淡的荧光。
“老祖宗,您就放心吧,小七始终都是小七。”张七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奶奶,心里也是发自内心的爱戴,以及尊敬。
“那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老祖宗就不再劝你了,以后若是想老祖宗了,就去找你表姐。她呀,还不知道你是他表弟呢。我谁都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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