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作为北方的一座小城,清远县的表现没有让人失望,路上的行人,鼻尖冻得通红,尽管棉衣加身,但寒风总能找到一个温暖它的怀抱。
公交站牌旁,缩的像只土拨鼠的李长安,跺着麻木的双脚,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五路公交到底是要等死我,这天气,是一年比一年冷了。”此时的李长安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寒风侵袭下,哪还有往日八尺男儿的豪迈潇洒了,只能弱小又无助的捂住耳朵,期望能缓解一下被冻得生疼的耳膜的痛苦。
远远的望见,那熟悉的绿皮车由远及近,李长安马上直起身来,用僵硬的肢体挥挥手,绿皮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迫不及待的上车后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车上空荡荡的,平添一丝寒意,“师傅,今个车咋啷个慢嘞,把人冻死求子喽”,“甭提了,就刚才,路上有一疯子,大冬天的光着屁股逮着人就咬,全身黑红黑红的,还冒着热气呢,给街上那人,脸都咬烂了,就当马路上,给人都吓傻了,警察来都给带走,我这才走脱,不然这回,还搁那堵着呢。”司机大叔脸上还能看到些许的余悸。大叔中年脱发,地中海头发,看起来蛮和蔼,一路上就唠唠叨叨着世风日下,疯子都当街行凶了,还叮嘱着李长安小心,李长安也是满口答应,只是却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就在李长安思绪飘荡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击险些让他从座位上飞出去,转瞬间又被重重的砸在椅背上,心跳砰砰的剧烈跳动,伴随着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车门打开了,司机大叔下了车,李长安也好奇的朝窗外望去,未见人影,只听到大叔剧烈的惨叫声,吓得他赶忙下车去,慢慢挪身至车头旁,探头望去,只见大叔躺在地上,四肢还在抽动,一个衣衫单薄的身影背对着他,匍匐在大叔身上,不断的在大叔脖颈上撕咬着,鲜血溅在身上。就在李长安被这一幕惊呆的时候,那身影似乎发现了身后目光的窥探,迅速转过头来,李长安躲闪不及,与那身影对视一眼,那张脸上,还沾染着刚才还在聊天的大叔的血,那血,似乎还未完全冷却,从嘴角流向下颌,那双眼睛,血红而充满杀戮的兽性,煞时,巨大的恐惧包裹住了他,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来不及多想,李长安转身,疯狂奔逃。
不知跑了多久,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这些建筑穿插在他这十几年的记忆中,绝不会认错,来不及多想,往家的方向奔跑,上楼,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靠在门后,慢慢瘫坐下去,此时,李长安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似的,只是,胸口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让他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切实发生了的。
想骂声脏话,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站起接杯水,腿瘫软的就像两根面条,不能支撑他站起身来。只能呆呆的瘫倒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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