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成先前去过的木屋里。
肉白骨，生死人的诡异情况已经完成，地上的白骨渐渐变成了一位双目紧闭的中年人。
中年人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跟朋远的目光一模一样迷离。
片刻，中年人单手撑着身形站起来，默默叹了一口气。
“师尊，何苦呢？你这空中楼阁都衰败成这副模样，马上就要成镜花水月了。你不管我们的死活还能独活一些时日，何苦让我们这些必死之人拖累你呢？”中年人语气苦闷，像是在自言自语。
朋远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屋里。
“没办法嘛，谁让我是你们的师尊呢。”朋远语气惬意，丝毫不在意镜花水月的说法。
中年人无奈道：“你还能撑多久？还不是马上就要到尽头了，咋们都要死了。”
朋远手一抹，面前出现了一条悬浮的长河，看不到来头，看不到尽头。
河里展现出张九成争抢夺功法跟李雅志战斗的一幕。
看完了画面，中年人低头看了眼胳膊，他的胳膊好像就是被这个小修士给弄折过。
“连神魂跟气府里都有法器，确实没见过，不过这两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吗？”中年人语气好奇，他清楚师尊不会给他看一些无所谓的东西。
朋远笑咪咪道：“我觉得这两个小家伙资质还不错的，再考察考察，说不定你会多个师弟。”
“师宗要收弟子？”中年人惊讶不已，看向长河，想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朋远知道徒弟的想法，让时间河流倒退。这画面是他在时间河流中截取下来的一截片段，控制起来轻而易举。
中年人再次看完画面，确实没看出什么东西，只能摊手道：“师尊打算啥时候收他们入门，咋们这自身难保的情况你还要扯人进来啊？”
“他们两的战斗意识不差，咋们这一脉最善争斗，那些本事总不能带进棺材吧，再看看吧，具体收那个我也不确定，若是他们品性不行，说不得也只能带进棺材了。”朋远的语气模棱两可。
中年人轻吐出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去会会他们？”
朋远平静道：“不急，先看个三四年再说吧。”
“那师尊你自己看吧，我撑不住多久，继续睡了，有消息再叫醒我。”
“对了，那小子来过我这一趟，搜刮的很干净，灶台给我拆了，床给我挖了，连我以前吃饭的碗都拿走了，我觉得不太好，不过这跟品性无关。”
中年人说完直挺挺栽到在地，朋远上前搀扶住对方，将其放到冥土床上。
“知道了。”朋远轻声道。
他的徒弟，陪他熬过漫长的苦难，至今还在熬。
血肉消融，中年人又变成了一堆白骨。
朋远在木屋周围转了一圈，身形消失不见。
……
张九成在八百米处停下了脚步，视线中看到一几座房屋。
难不成这座村庄的另一半没沉入黑暗，反而被空间塌陷分割开了？
他还能往前走看一看，但走到到了此地已经是极限了，再走下去会对左臂造成严重的损伤。他还不至于为了钱财不要命了。
道路尽头，朋远静静站在村口看着张九成离去，身后的几座屋子里有他的徒弟。
这座空中阁楼里部分地方是他潜意识分割开来，不让外人靠近的地方。张九成已经去过一处，这里是第二处，算下来缘分也不浅，剩下的就看造化了。
如果张九成能来到这里，说不定两人还能再见一面。
从道路上退了出来，四人又聚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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