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昂首阔步的往前走,不曾回头。
沈太师退回到坐塌上,摸索着书简,也未有半句言语。
夜里,雪未化,合着月色,夜倒是没那么黑,只是大风刮的叫人睁不开眼。
陆巡走着走着突然一阵晕眩,脚一软随即就倒下了。
霍东阁先是一愣,看着眼前倒下的人,神色慌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抬手示意,“余风,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左边的一个身材偏瘦小的锦衣卫上前几步,一把抄起了陆巡,探了探鼻息,“大人,人没死,只是昏了过去。”
霍东阁深吸了一口气,“皇上亲提的人,如在我们手里有个闪失,今夜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交牌子。你们几个,速速将人抬到宫里,死也要死在皇上跟前。”
其余几人得了令,行动有素的将人抬起,迎着大风,往皇宫方向急速跑去。
三天三夜,足足点了三次灯,陆巡才悠悠转醒。
似乎是做了一个梦,冗长而杂乱。
梦见前妻带着孩子离去的背影。那天晚上他去送孩子,飞机掠过牛仔布一般傍晚的蓝天,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很快被夜色淹没。
他那晚喝了很多酒,应该是哭了吧,谁知道呢,上辈子从断了奶好像也没咋哭过,反正最后断片了。
又梦见自己是太子,每天夜半月暗的时候,自己就会哭。趴在寝殿的床榻上,哭的撕心裂肺。
“陆巡,醒醒。”
他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叫他,但是他睁不开眼睛,“陆巡,快醒醒。”
“这女声听着熟悉,我昨晚又喝多了?这是又睡哪个小姐姐家了?”
陆巡神智清晰,就是醒不了。
女声再一次响起,“陆巡,醒醒,我怀孕了。”
陆巡应该是蹦起来的,季丹卿坐在床边正在为他把脉,被蹦起来的陆巡差点磕了鼻子,吓得连连退了两步。
“谁怀孕了?”陆巡一脸疑惑。
季太医和一干人等相互望了一眼,又齐刷刷的看向陆巡。
“太子殿下,您只是急火攻心昏了过去,老臣并未把出喜脉,您何出此言?”季丹卿哆哆嗦嗦上前一步,躬着身子作揖。
穆贵妃也上前一步,“太子殿下,贵为东宫之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口中好得有个遮拦,皇上御驾在此,怎得说胡话……”
坐在榻上的皇上急急站起来,走进陆巡,看似带着几分关切,“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这场病来的蹊跷,能醒来已是天眷,惟儿,你可有什么不舒服?”
陆巡双手捂着头,眼神重新聚焦。视线一点点清晰,眼前说话的人是皇上,紧跟其后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叶择元,季太医哆哆嗦嗦的在一旁抹汗。
他都认识,他都记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没睡在小姐姐的家里,我这是在皇宫里。”
“我刚刚是用恐吓法助您清醒。您是主观意识不愿意醒来,导致您的身体不能控制自己。”
刚刚那个女声又一次响起。
陆巡瞳孔都变大了,因为那个声音感觉是从自己脑子里发出的。
“我靠,有系统了?我特么有系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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