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宁宫中,黑衣天子正提笔批阅奏折。南溪国与邻国大秦对峙数十年,终于于半月前在易水河畔敲响猩红龙鼓。
这两国之战可令天子徐鉴心一夜白尽了头。因为大秦南溪之间由一条贯穿四个州的易水河所分割,平日里这四个州的州官安分守己,一到战事便有了一些贪国难财的小心思。一会要军粮,一会要军银,一会又要支援。徐鉴心龙颜大怒,一时间放出狠话要斩了四个王八蛋,这四人才安分了一些。
“陛下,昨日易水河战役我营死伤惨重,甲字营三百骁骑仅存不到百骑。”
听到老宦官的言语,南溪的天子顿了顿笔。随即便说道“若是不能守下,便退兵在千塔城。”徐鉴心抬头,顶着一副淡淡的黑眼圈“告诉兵部尚书,为朕备上一匹良驹。朕御驾亲征!”
道宁四年,南溪天子徐鉴心,率六百精锐奔赴易水河。道宁天子于秦军战于易水河畔,惨胜。史称易水河战役。
此战役中,南溪割徐州一地予大秦,两军停火熄战。南溪军归程时,一少年远远跟着……
甲字营的统领名为宋应觉,为人高大壮实,被戏称为“人熊”。此时正坐在河边的石堆上喝着闷酒。
军营休整,虽有数十人却毫无生机。三百将士仅剩不及百人。
“烈熊,那孩子怎么办?”话语的是一个白衣青年,眉目清秀,用一深蓝布束发,颇有一种落魄书生气。
宋应觉闻言不由望了望军队后方的一旁山林,又喝下一口酒说道“叫两个腿脚还算利索的战士去绑来吧。”说完,宋应觉心有所思地看向河水。
那军营中书生气的青年淡淡地说了一句“逝者如斯夫。”便走向了战士,只留宋应觉一人怔怔地望着流逝的河水。
不过半刻,那书生气的青年就单手提着浑身脏兮兮,衣物单薄的少年走了过来。那少年或许是因为被人如同拎野鸡一般拎着,有些不好意思,便捂住了半脸。
白衣青年没有说话,放下少年后就转身离去。那衣物单薄的少年见这个男人将自己放下,其轻松的程度如同拎鸡,怒从心头起。扭头骂到“妈的,再来和老子试试,老子……”。
没等少年说完,宋应觉便出声打断道“别说了,他叫陈烬。是我金陵甲字营中的文武第一人。文能与一品文官彻夜长谈,武可单手碎木。”少年半懵懂,“简单来说,你骂不过他,也打不过他。”
少年一惊,连忙扭头看向那叫陈烬青年,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宋应觉抬起酒壶,像喝下一口酒,发觉没有了酒水后咂咂嘴,也不看少年。就盯着流动的河水问道。
“你为何跟在我军身后?”
那少年站起身来,拍了拍臀部,想拍净灰尘。他望向宋应觉说道“我要参军!”说完,连忙补充道“我没有家了,我是小栈村的人。”
宋应觉喃喃道“小栈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