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
方平心中微震，这地方有人？
此刻的方平，站在台阶之上，仰头看向上方。
恢宏的大殿，巨大无比！
还有一股压迫感。
台阶很多，一阶又一阶，方平数了一下，恐怕有上千阶之多。
登上了阶梯，才是万界殿。
而此刻，药神帝尊开口道：“不要轻易走动，这是万界殿，昔年，唯有帝尊级以上强者，才有资格来天庭朝会。”
力无奇奇怪道：“那非帝尊呢？”
“非帝尊有资格来天庭吗？”
药神帝尊淡笑道：“帝尊来此地，需步行！圣人和天王才可御空直入。
海虞也看了一阵阶梯，有些恍惚，半晌才道：“昔年，老夫也曾来过此地，那时候还只是帝尊，散修帝尊，海外散修，也只来过一次……物是人非！”
昔年的他，帝尊级强者。
不过这辈子也就来过一次万界殿。
海虞忽然轻笑道：“那一次，终身难忘！”
药神帝尊也是古老帝尊，此刻闻言轻声道：“海虞道友……难道是那一次来的？”
“不错。”
海虞眼神恍惚道：“就是那一次！”
众人看着他们，方平倒是猜到了一些，却是没接话。
果然，药神帝尊笑道：“我知道了，那一次吾等都是小人物，倒是没敢四处乱看，原来那日道友也在。”
见方平不懂，药神帝尊叹道：“就是仙源建成，九皇庆功的那一日！召三界诸帝大宴，哪料到，那日冲突爆发，战天帝当场翻脸，箭指诸皇！”
海虞叹道：“哎，那也是战天帝后来的祸根！”
药神帝尊无言。
也是摇头道：“也许吧，那一场大宴结束，没多少年，就传来了战天帝被伏杀的消息！霸天帝怒不可遏，杀入了天庭……当日就爆发了大战。
再之后……就是席卷三界的那一战了！”
两人都是叹息不已，三界之乱，就是那一次大宴导致的。
也是大乱之始。
力无奇有些疑惑道：“好端端的就起了冲突？战天帝老牛我倒是不太了解，可人族那边有战天帝转世身，也知晓一二，性格平和，从一些古籍记载，战天帝也不是嚣张的性格，又不是人王……
岂会轻易爆发战争？”
“……”
方平瞥了它一眼，力无奇，你很牛！
不愧是牛族！
什么叫又不是人王？
合着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的话，我就应该干这事了？
力无奇显然没在乎这个，方平又不在，黑他几句算什么？
何况，本来就是实话。
海虞笑了笑，也没继续说，一股能量飙射而出，很快破碎，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不过能量并不强烈，是在告知对面，他们已经到了。
等通知了一声，海虞这才叹道：“当日为何爆发冲突，其实吾等也不是太清楚，吾等昔年只是小角色，敬陪末席，前面都是大人物在谈话。
原本，九皇是为了庆祝仙源建立，三界规矩分明，人仙分离。
到底谈了什么，吾等不知。
总之，一开始，四帝脸色便不是太好。
战天帝其实还未看出什么，霸天帝明显有些不快，霸天帝性格还算和善，他不快，也都显露在脸上。
不过没想到翻脸的不是霸天帝，而是战天帝。”
药神帝尊也接话道：“其实当日都没料到会如此，仙源建立，其实四帝也参与了，为何会翻脸，着实让人意外。
后来外界说是因为三门堵路，人间灭法，未必是因为如此。
人间灭法，当日也没人说真要彻底灭绝人间法。
仙源是吸收了人间大量能量，灵气枯竭，可也只是为了限制人间，当年人间走初武一道武者还有不少，九皇主要是想灭初武道统……
初武耗费能量更大，尤其是金身境之后，消耗越来越大。
人间灵气枯竭，初武便可覆灭，不得不转修本源，这应该才是九皇本意。”
方平意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仙源……并非为了灭法！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若不是人皇剑吸收了仙源回馈的灵气，也许人间界真的会如此发展下去。
虽然能量不是太充裕，可也足够维持一些人修炼了。
金身到了高段之后，很难再提升。
此刻，哪怕修了初武道，也可能会放弃，重新走本源道。
这么一说，倒是可以理解为何当年也抽离能量了。
为了灭初武！
不是完全覆灭，而是让初武在人间和地界消失。
当年地界的能量，也被抽离了许多。
这对于都走上了本源，战胜了初武的本源强者而言，应该是值得去做的。
九皇四帝，斗天帝不知道，其他三位天帝都是本源一道，之前参与仙源计划，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那为何后来又翻脸了？
方平心中寻思，难道是因为本源深处那道人影？
复活？
还是控制？
又或者别的？
之前四帝未必知道，后来知道了，所以战天帝才翻了脸？
“仙源计划出现了变故，才导致了后来的大战，这变故，指的是那个吗？”
方平尽管心中疑惑，此刻却是顾不得这个了，传音苍猫道：“熟人的气息，到底是谁？”
“不记得了啊！”
“……”
方平差点气死，每次都这样，半道上掉链子！
“仔细想想！”
躲在他怀中的苍猫，皱着虎脸，开始回想，想着想着，有些想打瞌睡。
方平暗搓搓的掐了它脑袋一下！
睡，睡你个头！
苍猫郁闷，只好再次回想，好一会，不确定道：“反正见过！以前应该不是太厉害，要不然本猫应该记得，不过现在好像厉害了好多……”
“吃的？”
方平问了一句。
苍猫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传音道：“骗子，本猫好像想起来了！是……你说吃的，本猫记得了！是它……不对，是……反正就是它了！
本猫没吃过它……”
苍猫说的语无伦次的，方平急忙道：“慢点，到底是谁？”
“是那棵树……应该是的！不过神皇老头以前不许本猫靠近，去九重天偷吃的时候，吃的也是外面的，里面的本猫进不去……”
“不过本猫想吃，闻过味道，难怪不太记得了，就是它！”
“是神皇老头一直在种的那棵树！”
“树？”
方平愣了一下，他想到了当日和猫树、天木它们的谈话。
这三界，这一次，也许有妖植要成皇。
天木是天庭第一树，按理说，它成皇的概率最大。
可天木说，它不担心别的妖植，而是担心神皇培育的一株妖植。
据说，昔年神皇为了想培育出一株强大的妖植，四处做实验。
爱研究的其实不止神皇一人，包括兽皇也研究了龙变，龙变其实就是妖植和兽皇精血结合形成的。
而后来，神皇带走了龙变，也是为了这个。
天木能成精，也和神皇有关，神皇经常灌溉天木，试验他的一些药剂，就是为了催生妖植。
方平有些意外，万界殿中，有神皇种植的那棵妖植？
什么实力？
为何会在这？
神皇来过这？
不是说，除了魔帝，无人来过吗？
难道此地和神皇有关？
方平愈加糊涂了，传音道：“我没任何感应，这树什么实力？”
“不知道……”
苍猫说着，怕方平又要掐它，马上道：“反正最少是天王了，比以前强了好多，感觉味道比天木老头还好闻，香喷喷的，想吃。”
说着，都快流口水了。
从没有吃过天王级妖植的果子呢，也没喝过天王级饮料。
好想吃，好想喝！
“骗子，你以前说要送本猫皇级果子和饮料的……”
苍猫惨兮兮地提了一嘴。
跟着骗子混，帝级的妖族吃过了，圣级的也吃过，圣级的果子和饮料也都吃过。
天王级的妖族，目前就镇海使和龙变，它还没吃过。
大狗也是，不过大狗不算妖族，那就算了。
反正天王级的，苍猫还没吃过。
上古时代，其实也没吃过。
灵皇再宠它，也不会为了它，特意去捕杀天王级妖族，那会让兽皇爆发的，何况当年也就镇海使达到了天王级。
而上古时代，圣级的大树都没有过。
方平传音道：“不急！不管是敌是友，都能吃喝！敌人直接干掉，朋友的话……给点尝尝鲜也是应该的。”
方平倒是不急，而是再次问道：“天王境，破几的天王？”
“不知道呀，只闻到了味道，看不到树的。”
方平抬头，看向大殿，难道这树就藏在这里面？
一位天王级的妖植，藏在这，想干什么？
羿天王知道吗？
很有可能是知道的！
药神帝尊有底气，是不是也知道这里藏了一株天王级妖植？
天王级妖植，比寻常天王要强大吗？
这一切，方平一无所知。
他从没遇到过这个等级的妖植，对方到底有什么能力，他也不懂。
此地居然藏着一位天王妖植……
方平压下心中的心思，看向黑暗地带，此刻，第二波人开始动身了。
方平看的不是太清晰，隔着无数裂缝，只看到来了不少人。
乱和羿天王应该都在。
方平在考虑，要不要出手。
不出手的话，这几位到了，他就没机会了。
出手，乱和他没仇，天极也是，最后能杀的其实只有羿天王和天植、艮王，而方平其实更想杀黎渚和乾王。
方平凝眉，强压下一击毁灭黑暗地带的心思，还是选择了不出手。
羿天王也许有大计划！
也许要算计黎渚和乾王他们，自己……也许可以跟着捡个便宜。
方平默默炼化手中的圣人令，这也是杀手锏，能坑死天败的杀手锏。
圣人一心要跑，他也难杀的。
尤其是现在，他神器被毁，其实斩道没以前那么顺手了。
“隐藏的这位妖植，到底多强？”
“此地，难道是神皇布下的局？”
“神皇又想做什么？”
方平心中冷哼一声，皇者要干的，他都想破坏。
反正皇者给他的印象很不好。
哪怕神皇和斗天帝，表现的都很好，没有过分压迫他们，可方平压根不信任他们。
……
与此同时。
黑暗虚空中。
天臂撕裂了虚空，藏身其中，护住了铁头。
铁头疑惑道：“我们一直等着吗？”
“等！”
天臂看向黑暗尽头，看向那泛现光明的地方，万界殿，有些回忆，有些怅然若失，淡淡道：“那是万界殿，天庭朝会的地方！
很早之前就有了，当年，开创本源那位还在的时候，就有了！
老夫昔年也去过……直到九皇证道，斩杀了多位道友，万道之争爆发，老夫就不曾再去此地。”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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