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天福生一九0四年,终于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七日,享年八十九岁。
三叔是幼小随祖父母来到姜屯。他从小受苦,稍能做事时就帮助家里做事。他勤劳能干,没有文化。据父亲说:三叔十四岁时就给死抠(姜学田之父)家打工挣钱。童年他能干啥就干啥,闲不着,不像二叔不顾家,贪玩。他农忙时干农活,农闲时做些小生意,挑瓜卖桃,担杏卖李,本钱不大,啥赚钱倒腾啥。
三叔能吃苦耐劳,忍饥挨饿超过一般常人。他干起活来也不知天长地短,饭过时远,一个劲地干。同时他的耐久力很强,因此一般人不愿和他一起干活。
三叔是个性格倔强,不明事理,听不进归劝,固执己见的人(俗称别筋头)。他的名字天福是二叔的名字,他非叫天福不可。解放前农民不出三门四户,一般不称什么雅名大号,同时二叔也长期在外,互不见面,因此关系不大。可是邻近的一般也不重名,何况是亲兄弟呢?哥哥告诉他二叔叫天福,你不能再叫天福了。三叔则说:只准他叫,我就不能叫了?他始终未改。在别人看来亲兄弟重名是天大的笑话,汉字五万多个,他非坚持不可。因此,这只能用他无知和愚昧来解释。二叔回来了,参加生产队干活总要记个名吧?记工员则想个办法,将哥仨分别记为:大于天、二于天和三于天。在我档案中填表时亲属一栏将二叔的名字填为天富,但后来得知曾祖父为长富。因此又将二叔的名字再改为天府。
三叔生活上不拘小节,衣帽不整,鞋袜难穿。一到热天他更不讲究了,浑身上下只穿件短裤,腰带系在肚脐下,练就了一身的功夫,全身晒的釉黑,脚上老茧厚厚的蒺藜扎不进,遇见石子驱驱而过,泥泥水水更不用提。可是一到天冷时他的脚裂地冒血淇,疼的直钻心。但是他的忍耐力极差,有时疼地哼哼叫,到了次年还是如此。
三叔吃东西和一般人相反,俗说有好的不吃差的,有甜的不吃苦。但他则不然,在吃瓜果梨枣时挑有坏的,把坏的部份去掉吃,怕扔了可惜,有时吃多了大闹肚子,腹泻不止病一场,又要请医买药。
三叔一生勤劳苦干,积攒了不少钱。但他不知道挣钱为什吗?俗说挣钱不花是个傻瓜,三叔则是属于不会花钱的人。在日常生活中三婶有时买点好吃的改善下生活,在条件允许情况下不是什么浪费。他则不然,吃了还要大骂一场。他骂人从不分场合、不讲轻重,满口羞言秽语,让人难于入耳。时间长了三婶也就想个办法,计高一筹,做点好吃的自己先吃,即是吃不完也要藏起来,让它物不见人。留有粗茶淡饭,冷食凉菜,他则不怕,照样吃个痛快。有时他吃完饭的饭碗让狗舔舔,一免浪费,但让三婶看见后气地把碗给他摔了。三叔挣钱也买地值宅,盖房买屋,在解放前夕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三叔勤劳过度,整天粪萁不离身,赶个闲集也是如此,见物都捡,啥东西都拾,粪萁里捡的一边是粪、一边是柴草棒、一边是破烂杂物,脏稀稀的。三婶有时做饭烧锅时弄一手脏稀稀的,气的骂。由于三叔生活习惯难改,常常为此吵架,别无它法。老俩只有分家,各过各的,谁也不管谁。但是三婶会做饭,单过没啥问题。可是三叔则不行,不会做饭,经协商只有和三子俊廷一起生活,直到去世为止。
三叔把钱看的太重,有时太过分。曾记的约于一九五三年,白芍卖的价很高,三叔和长子俊华到县城卖白芍,中午吃饭别人都下饭馆吃饭,当然是有酒有菜,吃香的喝辣的。俊华兄说;大,咱们也到饭馆吃饭巴?三叔则说:咱们不到饭馆去吃饭了,买些烤红芋吃算了,吃啥不一样。本来到县城就想吃点好的,当然俊华兄不高兴,并说我不吃,要吃你买烤红芋吃吧,我到饭馆去吃。从此在三村落下一个被别人说笑的话柄。
三叔和三婶育有二女四男,可以说孙辈成群,但是由于三叔把钱看的太重,自己就不舍的花钱,更不用说对孙辈了。很少有孙子孙女抱腿拉手要钱买东西吃的,吃他一糖二果很难,时间长了孙子孙女就不亲近他了。在这一点父亲和二叔比他做的好。在姜屯有人说,姜屯有三大姓,而第四大姓就是姓于的了。当然于姓和姜、张、罗三姓人口相比差的还远。但是在其他孤姓人口相比还是最多的人口。这也说明于家的人在增多,力量在壮大,也就是说依大欺小,依多欺少的现象也在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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