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晨曦透过窗户,照在这间房里。这是一栋普通公寓的房间,大概40坪不到,这不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其他地盘都被垃圾占领。吃剩的食品包装袋和纸巾散落在满是污渍的地板上,床边也横七竖八地躺着喝空的廉价啤酒瓶。
杜涛蜷缩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在晨光的照耀下,手提箱上的花纹——一个花体的字母“K”反射着叫人心寒的白光,像蛇的鳞片在月光下折射的、死亡的光。
杜涛那双鼠眼放射着惊恐的光,那黑眼圈是他一夜未眠的结果。他不敢看那个手提箱,却又忍不住时不时瞟了一眼。一想到那手提箱子里装的东西,他的心脏就会剧烈跳动。
“那个该死的家伙!”他小声嘀咕到,“我都不认识她,为什么要骗我?”
然而现在,无论怎样咒骂也改变不了事实。
他迷迷糊糊地下了床,踢飞了脚边的罐子,披上大衣想出门转转。但刚打开门,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你晓得不,我侄子之前迷上了毒品,人整个颓废地根什么一样……他妈就整天哭……唉,毒品这东西真是害死人啊……”
杜涛心虚的环顾四周,隐约看到一个讲电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
他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但大脑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无意间,目光有落在那个手提箱上,心一横,他冲过去一把抄过手提箱,出了门。开门时,一抹阳光照了进来,映在挂在墙上的绿色雨衣上。
“所以说,同样的正词我已经重复很多遍了!你到底还要审问我多久?”女服务员的语气相当不耐烦,这也不能怪她。毕竟,第五揭已经换着花样把昨晚有关那嫌疑人的问题问了三四遍了。
看来再问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了。他暗暗想到,鞠了个躬,“您的配合,百忙之中打扰了。”然后,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总之如果您想起了什么,请一定要联系我。”
“好好好。”她回应到,一边随手将名片扔进一个抽屉,显然只是想尽快把他打发走,多半不会联系了。
第五揭无奈的转身要走,这时,那女孩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叫住了他:
“哎!刑警先生!我想起来了,有个细节我确实忘了说。”
“是什么?”第五揭满怀希望地转过身来,猎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闪闪发光。
“因为那人说话的声音很奇怪,所以听不出是男是女——这一点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过我忘说了一点,那人说话带有很重的鼻音。”
“原来如此,得了感冒吗?”第五揭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到。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是江田打来的,“多谢,那我先告辞了。”
出了酒店,第五揭接通了电话。还未等江田开口,便一针见血地问道:“发现什么线索了对吗?”
“对,而且不止一两个,还都挺重要的。”
“找到监控里拍到的黑衣人了吗?”
出乎意料,江田沉稳而肯定地说:“找到了。”
“怎么找到的?”第五揭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对这人的身份的搜索会僵持相当长的时间。
“鉴识科的人在307号房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枚纽扣,并在上面找到了指纹。经过鉴定,确认不是死者的。”
“所以你们猜测这就是犯人留下的?”第五揭说道,略显失望,“这也可能是哪个房客留下的呀,不一定就是犯人啊。况且你们找到配对的指纹了吗?”
“不,这家酒店一个房间的清扫过程都十分细致,不太可能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而且……”江田用略带戏剧性的口吻说道,“在国家档案库里面找到了与纽扣上匹配的指纹。此人叫余梓杰,三年前因为被卷入一场凶杀案中,被警方采集了指纹。不过在那起案子中,他最终被判无罪。但有趣的是他的身份。”
江田顿了顿,故意卖关子般吊足了第五揭的胃口,才说:“他是死者所在乐队的经纪人。”
“这么巧?”第五揭说道,完全没有理会空空如也的肚子——他从早上开始就什么也没吃,“还有什么线索?”
“另一队人去查了死者所在的乐队,发现死者和另外两名成员都有过矛盾。”
“怎么说?”
“一人名叫虞文姬,现在我们已经把她列为嫌疑人之一,正在调查她昨晚的行动。据说他曾在两年前与死者争吵过,不过现在他们两人像是和好了,监控里似乎拍到她们前天还在一起喝酒来着。
“另一个叫吴皓月,似乎在三年前和死者发生过争吵。具体吵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
“两人现在在哪?”第五揭的口气越发激动了。
“分局里啊。专案组的那些人正在审问。”
“好,我马上过去。”第五揭跑了起来,准备到前面的十字路口打车,“没有别的事就先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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