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们就在这儿看着,”白岩吃着菜说道,“南华阁附近也算是京城最热闹的所在了,三教九流无一不有,公子站在这临街的窗口,便可看见穷苦百姓是如何讨生活的,这楼下的大堂里都是小康之家的百姓,楼上雅间里都是达官贵人巨商富贾。这雅间我包了三日,公子每日早些来,看看这世间百态,揣摩下这各色人等的心思。只要公子能在三个月之内,学谁像谁,”白岩手指了指天,“老爷说了,便让公子做个健步驿卒,不行的话,便在邮驿司或绘图房做个法曹主事。”
杨文玉心中一喜,昨天说了,如今邮驿司放出去办差的钉子明面身份都是健步,带着邮驿司的腰牌,不需引文,可以到处行走,无人盘问,要是做了法曹,便只能在衙门里整日对着公文了。
白岩看在眼里,道:“公子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只晓得外面快活,没想过世道险恶吧?”
杨文玉笑道:“师父教诲,钱隆谨记在心。”
白岩摇了摇头:“公子摸摸怀里有什么物事。”杨文玉伸手一掏,脸色变了,慢慢带出一块销金汗巾,上面绣了四个娟秀小字——公子小心。
白岩拿过来闻了闻,道:“还是用茉莉花熏的,淡雅的很。公子,这一不小心,可就着了道啊,这还好是块汗巾,要是把匕首呢?要是这汗巾上不是花香,而是迷药呢?”
杨文玉不禁满脸是汗。
正在此时,刚才那酒保急急地敲门,白岩冷声道:“进来,什么要紧事?”
酒保推门而进,看了看杨文玉,脸露不满之色,附在白岩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白岩问道:“公子早上可曾遇见什么可疑之人?”
杨文玉想了想:“就是刚出门的时候看见个醉猫,有些奇怪,其他倒真没什么不妥。”酒保冲白岩点了点头,白岩站起身,将身子隐在窗后,看了一会,酒保在旁边低声说了几句。
白岩点了点头:“把他抓起来,别闹出什么动静,后边角门悄悄送进来。”
酒保喏了一声,急匆匆的下去了。
白岩招手让杨文玉过来,两人一起在窗后观瞧。
不一会,酒保出来驱赶那些粉头,两边吵闹了起来,看热闹的百姓把南华阁的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早上一直跟着杨文玉的那醉汉啐了一口,嘴里大约是说了声晦气,便躲去人少的地方。
正在找哪里地势好,却不防身后有人一拍肩膀:“牛二,又喝多啦?”
那人回头正要说话,后脑被人一劈,顿时两眼一黑,便要摔倒,旁边两人赶紧搭上肩膀,嘴里还说道:“这一晚上又不知道喝了多少。”
十几息之后,那醉汉被人抬进了雅间,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白岩使了个眼色,将醉汉抬进来的三人便将醉汉身上翻了个遍,连鞋子也扒了,细细的搜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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