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都是诧异,陆雪瑶不禁问道:“怎么会无家可归,你夫家娘家,哪处不是家。”
萧纤羽面露悲戚,愁声道:“仙长容禀!纤羽本是书香世家,家族世受先朝余恩,先朝亡之后隐居川中……”
这萧纤羽果然不愧是读书人家里出来的,说话条理清楚,先将自己身份表明,乃是前朝遗孤,名门之后,切莫让人看轻了她。
只听萧纤羽继续道:“只是纤羽三岁时父亲便相继去世,只与母亲兄长相依为命,到了十岁母亲也……”说着眼泪已经淌了下来,抽泣几声又续道:“幸在兄长友爱,嫂嫂温良,皆不曾慢待。但我一个姑娘家,寄居兄嫂之处终不是长久之计啊!”
陆雪瑶闻此,不禁起了怜惜之念,心道:“这姑娘好生可怜,若是母亲活着还好。待母亲离世,成了寄居兄嫂家中,即便是那兄嫂夫妇不曾慢待,这心思通透的姑娘也自会小心翼翼的度日吧!”
不过陆雪瑶心中也还有疑惑,问道:“你今番不已经成亲了吗,就倒夫家去,还有什么事端。”
熟料萧纤羽面容更是凄苦:“仙长所言不假,我那夫家虽然并未见过,但传言生具异禀,胆力过人,更有一腔热血,喜好武功,好行侠事,家中聚了数十门客,皆是五湖四海的成名侠客。本来纤羽能有如此尚武侠士为夫当是欣喜,但他似乎并不喜欢我,常说‘不好女色,只慕英侠,若非先人遗嘱,子嗣为重,对于妻子,简直可有可无。’此皆是他原话,纤羽断然不敢捏造屈假。便是我女儿家轻贱,也没有心怀此等态度娶妻的,日后过门他会如何带我?我又如何自处?”
叶玄风插嘴道:“少年意气之言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呢?”
萧纤羽抽泣道:“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这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纤羽也早认命了。只待日后凭栏相望,空对瑶床,了此一生罢了。哪想今日又出了此等祸事,人言可畏,积毁销骨,此番我便是全身回去,又有谁会相信我未遭迫害?即便是日后成亲,夫家心知肚明,但人言可畏,难保不会生出事端。如今我清名已损,日后又如何做人啊!还请仙长成全啊!”
陆雪瑶早就心声怜悯,闻听此言不禁赞同道:“却是如此,前辈,不若你就收下她吧。”
叶玄风也是附和:“是啊,前辈,这位姑娘如此可怜,你就收下他吧。”
“我?”林逸一阵诧异,要知道这萧纤羽可没说拜谁,陆雪瑶怎么就往他身上扔了呢。
陆雪瑶理所当然道:“我与师兄的道行,自己还顾不过来,怎么敢教别人,而前辈可不同,以前辈刚刚所露那手,怕是师父也难以做到,唯有祖师或可相较一二……”
萧纤羽也是个聪明的姑娘,闻听此言,当即跪着匍匐两步,趴在林逸脚边,道:“纤羽请求仙长怜悯,收归门下,也不指望能长生不老,只求侍候师父衣食住行,再求一个安身宿命之地。”
林逸却半天没吱声,只是看着那因为跪伏在地,而更显柔弱的娇躯。说实话,当一个美人俯首帖耳,匍匐跪地,将命运交到你手中的时候,那种吸引力绝对是致命的。更何况这萧纤羽天生丽质,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美若天仙,若以系统打分,一分都是多的。
但林逸此时道心已定,成就仙道,怎么会被这些表象迷惑。他此时所看,其实是萧纤羽身上根骨以及气运。
这一观之下,这萧纤羽果然集天地之灵秀,根骨非凡,气运之云层层叠叠,竟与杨玄羽、叶玄风一般,U泛着蓝光。
此乃劫中主角之象,林逸心中踌躇。但更多的却是诧异,这方天地的主角未免太多了,不知要闹出什么祸事。
此刻萧纤羽的心里忐忑极了,后半辈子的命运就全看这一次,胸口“嚯嚯”震动,一颗芳心险些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此时,林逸忽然开口:“何为道?”
“啊?”萧纤羽一愣,但其心思玲珑,瞬间便领会这是收徒前的考验,便忍不住心头一喜,但紧接着确实愁眉苦脸,细细思索,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的也是,她本是一介凡人,从未接触过修仙之士,如何知道什么是道。
陆雪瑶也打抱不平:“前辈你这问题对她来说未免也太难了,别说她从未接触过修炼的,便连我都答不出来,不如就换一个吧。”
林逸却是摇头:“心中无道,如何做我弟子。”
见陆雪瑶还带再言,萧纤羽也是满脸哀愁,林逸不禁说道:“罢!罢!罢!今日我便为你等三人讲道,带我讲完,再来回答我。”
“多谢仙长恩赐。”萧纤羽喜极而泣。
林逸一挥衣袖,扫去地上尘埃,盘膝而坐,口中将道德经之中道经诵念:“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