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南昌,蒋委员长办公室。
蒋介石端着杯水,笔直地坐在沙上,非常用心地倾听交缁学校教育长徐庭瑶中将的汇报,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此刻满舍关切。
蒋介石身边的宋子文也没有了往日那种轻松和淡淡的冷漠,毕竟徐庭瑶所说的一切涉及到上千万元的装备采购,是国民政府四年来最大的一笔专项军费开支,如存在什么遗漏,很可能会让勒紧裤腰带艰难度日的中央各部大院群起而攻之。
近半个小时,徐庭瑶一直站着汇报,已经被内定为6军装甲部队司令的徐庭瑶,深知今天这个机会的来之不易。去年赴欧美考察回国后,徐庭瑶撰写的《机械化军备论》一书影响很大,蒋介石和国民党军队高层将帅因此而清楚地看到自己军队与列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知道建立一支机械化部队已经到了刻不容缓之时,于是在去年交缁学校正式开学之日,制定出展中国机械化部队的第一个正式计划。
但是窘迫的财政状况,严重地阻碍了计划的实施,东拼西凑组建而成的交缁学校机械化团,至今为止只有三个连,其中的第一、第二连,装备的是宋子文从税警团调拨过来的二十八辆英国维克斯川仁型老式轻型战车,两年前张学良送给蒋介石的十余辆法国雷诺公司二十年代生产的轻型坦克,则装备了第三连。经过一年多的折腾,如今半数以上的坦克已经不堪使用。
两年来,心急如焚的徐庭瑶上下奔走,不停呼吁,终于在中央财政压力趋于缓和的时候,得到蒋委员长斥资订购新坦克的回复,此时此刻,他怎么可能会不以百倍地努力,以求达成梦中的理想？徐庭瑶说到最后,停顿了一下,润润干涩的嗓子,谨慎地说道：
……目前计划进展顺利,英、美、德、法、意和波兰六国坦克供货商已经携带样车,到达南京方山训练场,为我军此次采购展开相互竞争。
"现在只等委座一句话,军委特别小组和驻京各部主官将前往训练场,观摩各款坦克进行现场演示,对多达七种型号进行比较,最后选出4p合我军情况、适合我军使用的车型,再提请卓央财经委员会审核通过。属下肯请委座百忙中移驾南京,这也是军委各部同仁的一致要求。”
蒋介石终于靠向沙背,和蔼地摆摆手,示意徐庭瑶坐下,随即转向宋子文,低声问道："子文,你的意思呢？”
宋子文严肃地点点头："委座很有必要亲自去一趟。这件事在中央政府中至今尚未获得一致认同,意见分歧很大,加上辞修的6军整理工作突然加,耗用的军费已经大大出本年度预算。虽然经过法定货币改草后,我国的金融状况略有好转,但依然不足以弥补政府的巨大财政赤字。
"委座,中央财政本就入不敷出,此番压力再度增大,若无委座亲临,恐怕中央内部掣肘丛生,月祥兄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又得泡汤了。蒋介石点点头,没有直接表态,沉思片刻,转向满脸忧虑的徐庭
"月祥,我听说你的建军计划一直获得安毅的大力支持,交缁学校设立之初,他不是捐赠两辆川南生产的轮式装甲车给你吗？上个月的豫北对抗演习结束,你和安毅又私下聊了一次吧？难道你没能获得这个老部下的支持？”
▲不不！安将军非常支持属下的工作,演习结束那天,属下去请他慷慨相助,他很爽快答应下来,主动提出把他从法国人手上购买的十二辆雷诺支型坦克的其中十辆,送给属下组建一个坦克连,只留下两相作为研究样品,妥将军……”
▲啊……这家伙不错嘛！一口气送出十辆坦克,看来,他对你这个老长官逼是非常尊重的。”宋子文惊讶于安毅的大手笔,不由赞叹起来。
徐庭瑶笑道："安将军是我军最优秀的将领,心怀党国,顾全大局,从不计个人得失,其高风亮节令人感佩啊！”
蒋介石含笑望向宋子文,看到宋子文会意地点点头,再次转向徐庭瑶,和风细雨地说道：
"月祥,军中都知道,两年多来,安毅和他的属下们一直在对机械化部队的组建和训练进行不断探索,此次对抗演习中的那支装甲奇兵,就是他们两年来努力成果的集中展示,作用非常明显,令人耳日一新,充满了期待。你奋私下里,有没有和安毅提出,让他帮助你组建装甲兵部队的事？”
徐庭瑶点点头："提到了,但是安将军非常谨慎,他说装甲车和坦克存在不小差别,表示在装甲部队的建铍上可以魃力支持,但是对坦克部队就没有能力了,能把十辆最新型的雷诺坦克送给属下,属下已经感激不仅,不敢再奢望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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