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幸便把笔递给她,润儿将竹笔拿在手里,可无论是握笔还是写字时都脱不开握毛笔时的习惯,字写出来歪歪扭扭很是难看,不由苦着小脸道:“幸之哥哥,我不会用,你再教教我嘛!”
林幸只好握着润儿的小手,一笔一划带着她一起写,先写了一个三点水,再写了一个“门”字框,最后,在“门”的中间加上一个小小的“王”,然后笑眯眯的问:“润儿,这是什么字呀。”
润儿很高兴的念道:“是‘润’!润儿的‘润’!”
黑衣笑道:“润儿好厉害,这个润字写的真好看。”
润儿不好意思了,认真的道:“不是我写的,是幸之哥哥写的。”
林幸一听,笑道:“怎么不是你写的呢,是我握着你的手写的,你照着刚才那样的感觉写,只要多多练习,以后每次都可以写这么好!”
润儿便开心的笑了,道:“润儿知道了,润儿会多多练习的,这竹笔真有趣。”说罢真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按照刚才的感觉写“润”字了,起先还是有些歪歪扭扭,不过连续练了几次之后,还真的写得有些样子了。
润儿高兴极了,笑道:“竹笔真厉害!竹笔比毛笔好!幸之哥哥,润儿以后可以只练竹笔字吗?润儿不喜欢用毛笔!每次写完手腕都好痛!”
林幸立即脸一板,很严肃的道:“不可以!润儿还是要以练毛笔字为主,都听你平之叔的,这竹笔是我送给润儿玩的,平时没事的时候随便练练就行了,不想练也不要紧。你还是先换回毛笔写字吧。”
润儿小脸一苦,只好不情愿的点点头,对手中的竹笔颇有些爱不释手,又写了几个润字,才恋恋不舍的挂到笔架上,重新换回毛笔。
这一换润儿就感觉手腕特别累,勉强写了十余字,润儿可怜巴巴的拿眼望着林幸道:“幸之哥哥,润儿手好酸,可不可以歇息一会……”
林幸想要表现的凶一些,吓唬住润儿,让她再练一会,可无奈一看润儿那副可怜的样子就心就软了,憋了好一会,实在凶不起来,只好作罢,点点头道:“那先不习字了,让手休息一下,润儿背书给我听吧。”
于是润儿便开始咿咿呀呀的背诵新学的诗经《国风》中的几段、又背诵之前学习的《论语》数篇,背诵的抑扬顿挫,有板有眼,林平之教的好啊。可是润儿毕竟还太小了,背诵那么多,难免出错,一不小心,就把国风中的一篇上下两段的顺序给背错了。
林幸正侧耳细听呢,就是要逮润儿的错漏,这时终于被他发现了,激动不已,大吼一声:“错了!”把润儿吓了一跳,小嘴一撅,吐了吐舌头,很不情愿的从身后伸出小手,主动摆到林幸的面前。
林幸一愣,这才想起背错了是要打手心的,自己随身携带的竹尺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嘛?
他感到颇为有趣,赶紧将竹尺抽出来,对着润儿的小手心反复比划,可是比划了半天,就是打不下去。
要知道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挨林平之的打,他还从来没拿竹尺打过别人呢!这究竟应该怎么个打法?要打多重才会有那响亮的“啪”的一声?同时又不会打的太痛?打轻了他怕起不到效果,打重了他又心疼润儿,怕把润儿打痛了。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拿自己的左手心先试验一下,于是“啪啪啪啪啪……”一连对着自己的左手打了好几下,感受力道。
润儿见了,惊奇的道:“幸之哥哥,是润儿背错了,你干嘛打自己的手呀!”
林幸愕然,黑衣在一边捂着嘴“咯咯”偷笑。
润儿见了也不怕了,也跟着咯咯的笑。
林幸严肃道:“不许笑,把手伸好!……伸直!……对,就这样!”反复比了比,最终在润儿小手上轻轻点了两下,竹尺没能发出“啪啪”声。
林幸唉的叹气皱眉道:“打不响啊,都怪润儿的手太有肉了!不打了,还是改用挠痒痒吧。”于是收起竹尺,抓过润儿的小手,在润儿的掌心挠啊挠,挠阿挠,然后问道:“痒不痒?”
润儿咯咯直笑,点头道:“痒!”
林幸又问:“那你怕不怕?”
润儿点点头一脸恐惧道:“怕!”
林幸这才满意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怕就好,你以后再背错,小心我再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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