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幸就站在她身旁,又怎么可能看不到?他发现丁幼微脸都已经红到了耳根,心道嫂子真是面皮薄啊,只好忍住笑安慰道:“嫂子感觉腹中饥饿了,这是好事,说明嫂子食欲已开,身体已经逐渐调节过来了,下面只需要每天好好吃饭,补充体内欠缺的营养,身体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润儿听了开心的道:“太好了!娘亲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娘亲!润儿也饿了!我们一起用膳吧!”
丁幼微听见润儿声音,终于鼓起勇气转过头来,见润儿笑靥如花,情绪很好,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放松,也微笑了起来,轻轻“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
林幸笑道:“你们再稍稍忍耐一下,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顺便吩咐下人将饭菜端到卧室里来。黑衣,你照顾一下嫂子。”说罢不自觉的就运起了轻功,身影一晃,如风一般就出了房门。润儿在一旁看的吃了一惊,两眼睁的圆溜溜的,眼中射出惊奇的光芒……
厨房内,林幸刚刚吩咐完毕,却听一个下人对其道:“少爷,老爷知道你回来了,刚才叫你和黑衣姑娘一起去用午膳呢。”
林幸一愣,应道:“好,我知道了。”便转身而出。
林幸一边穿堂过院,一边为午膳的事情头痛,之前林幸和黑衣已经准备好与丁幼微和润儿母女俩一起用膳。林幸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方便随时监督丁幼微的饮食,因为他之前说过今后要全权负责丁幼微的日常饮食的,谁知这样一来却疏忽了父亲那一边。
林幸知道是自己处置的不妥当,隔了这么久才回家,按理说是应该陪父亲一道用膳才是,他只顾着挂心嫂嫂丁幼微的身体了,竟将这样基本的细节给遗漏了。
林幸本该立即过去与父亲一道用膳才是,不过午膳已经与嫂嫂那边说好了,此时怎好临时变卦?岂不让丁幼微和润儿伤心难过?但若是不去见一下父亲,直接就去丁幼微房中,也是不妥。
想来想去,林幸只好向膳堂走去。
走到膳堂门口,林幸看见父亲和几位妾侍默坐于内,正等待下人将饭食端上来,膳堂内显得冷冷清清。林幸心下暗叹,脚步一顿,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林父听到脚步声来,看到是林幸,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道:“幸儿来了,刚刚派了下人去叫你,说你不在房内,还以为你又出去了呢。回来的正好,与为父一起用膳吧。黑衣小姑娘呢?叫她也过来,与我们一道。”
黑衣虽然是下人的身份,但是由于是出自葛洪门下,因此林父从未真将黑衣当作下人看待,林幸回来时,黑衣都是跟在一桌上用膳的。而且黑衣一向乖巧懂事,很得林父的欢喜。加上林氏一直人丁不旺,黑衣作为贴身侍婢,将来是一定会给林幸侍寝的,林父早早抱了心思,指望到时候黑衣能给林氏添丁,因此每每对黑衣嘘寒问暖,语带暗示,弄的林幸颇为尴尬,黑衣更是忸怩不堪。
听了林父的话,林幸又开始头痛,心中暗自衡量轻重:父亲也要陪,嫂嫂也要陪,而且只能二选一,嫂嫂现在是病人,自然要优先对待了。
林幸知道此刻提起丁幼微,父亲定然会不悦,但他别无他法,不能不说,只好硬起头皮,故作自然的道:“晚膳再与父亲一道用吧,今日嫂嫂抱恙,幸之先前已答应与嫂嫂和润儿一道用膳呢。”
林父听了此话,果然脸上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问了一声:“你嫂嫂身子如何了,无大碍吧?”
林幸点头道:“是,嫂嫂今早天还未亮就去后山上香,幸之因为回来的早正好也去了后山,便撞见嫂嫂在途中晕倒了,病因是由于近来情绪焦虑、缺觉少眠加上不好好进食导致的,加上清晨寒气重,受了冷风刺激。我已施针为嫂嫂诊治过,嫂嫂上午睡了一觉之后,现在已经大为好转了,也有了些食欲,父亲不用担心。”
林父听说丁幼微是清晨到后山上香时晕倒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还是哼了一声,冷冷道:“我不是为她担心,我是担心润儿。”
恰在这时,下人们开始将饭菜一一端上来,顿时膳堂内香气扑鼻。
林父见菜式与平日大不相同,不禁一愣,林幸连忙道:“是孩儿吩咐厨房做的新菜式,这些菜式都是来自初阳台道院,膳食间的搭配很有讲究,是抱朴子师父亲自拟定的食谱。”
林父听说是葛洪的原创,又见满桌菜肴色香俱佳,只不知味道如何,此刻不禁食指大动,开口道:“好了,既然你已与那边说好,就赶紧去吧,为父要用膳了。”说罢低头吃饭,再不看林幸一眼。
林幸有些无语,父亲这似乎是在跟他呕气啊,怪他厚此薄彼吗?
想到此林幸确实也觉得自己回家后只顾着关心丁幼微,不免有些冷落了老父,不由心下歉疚,道:“父亲莫要生孩儿的气,孩儿现在是以医者的身份去照顾病人的饮食,因此才会去嫂嫂房中用膳的,晚膳时孩儿会带润儿一起来陪父亲的。”
林父听了似乎没什么反应,也不答话,依旧低头吃饭。林幸无法,只好先告退,往丁幼微卧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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