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阳光里,杜子恭率领着一众弟子近百人缓缓拾级而上,并没有运起那天师道冠绝天下的轻功梯云纵,而是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直到望见那被一片耀眼的金色渲染的初阳台。
在杜子恭身边,有一个身形小巧的妇人,一路跟随着杜子恭缓缓而行,虽未运轻功,但是脚步轻捷,攀爬崎岖山路竟如履平地,可见轻功极高。此妇人容貌甚是清丽,看不出有多大年纪,只是目中偶尔会隐隐透出一丝阴戾之色,使人禁不住的心底生寒。
沿途风景绝美,一派生意盎然,杜子恭一派心情甚佳的样子,边走边道:“不愧是葛仙师啊,真是找的好地方。常年在此等清静秀美之地修行,远离俗世,心情旷达,即便不能成仙,也定可延年益寿,长命百岁。我终于明白仙师为何能活到这等寿数了。
原本我还怕其已老死山林,此生报仇无望了呢。真是没想到啊,居然还活的好好的,还这般逍遥自在。天下二品高手中,若是论年岁,葛仙师还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我甚为羡慕啊。若是我杜子恭以后也想升仙悟道,或是养老宜家,说不得也得和葛仙师打个商量,搬到此处才好。”
身后众弟子哈哈大笑起来。
杜子恭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之中,渐渐的浮现出一股怨毒之意,显得分外的恐怖。
“晓晔,等会先不要急着动手,我还有几句话要问。”杜子恭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清丽妇人道。
那妇人听了却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道:“还有何好问?若按我说,只要一见其人,你我便应立即冲上去动手才是,最好能够乘其不备,将其击伤,这样后面就会轻松许多。子恭可别忘了,葛洪还有一种独门的银针刺穴之术,可以短期内极大的激发身体潜力的,我们不可给其施针的机会。”
杜子恭却自信一笑道:“就算其会刺穴又如何?如今本道首已是二品上阶的修为,武圣之外,几乎已独步天下,对那些旁门左道之术又有何惧?何况还有晓晔从旁助我,此战已是稳胜之局。所以你我不必急于建功,可依仗轻功之利,前后游走,形成夹攻,葛洪已老迈,体力不济,你我只要耐心一些,耗尽他的体力,便可轻松将其击杀,免得其狗急跳墙,施展出什么极端招数,让我等受伤。
而且金丹派的凝剑术之威天下无匹,远非我天师道的赶月剑法可比,若是正面对敌,对我等也是极为不利的,到时候晓晔千万莫要逞强冒进,只需在其身旁游走,伺机协助于我即可。”
名叫晓晔的妇人听了微一皱眉,但没有再说什么。
……
杜子恭榻上最后一级台阶,登上了初阳台,抬起头,遥遥望去,只见初阳台上,葛洪与诸位弟子凝身肃立,严阵以待。
杜子恭开口道:“葛仙师,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否?”说话的同时身影微微一晃。
金丹派诸人看到杜子恭好像闲庭信步一般缓缓朝自己走来,可是每跨出一步,身影便是微微一晃,等到脚落地的时候,身影却已经变大了许多。等到其最后一个“否”字出口的时候,杜子恭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葛洪面前,驻足凝视葛洪。
林幸吃了一惊,声至人至,这世上竟有如此玄妙的轻功!
葛洪点头为礼,面色不变的道:“杜道首,别来无恙。”
才一个呼吸间,杜子恭身旁身影一闪,又多出了一个身形小巧的妇人。
葛洪眼神微微一凝,对这妇人端详许久,缓缓点头道:“不错,二品初阶,这位便是道首苦心培养出的二品高手吧?”
“呵呵,说来也是天遂人愿,我这晓晔师妹也是数月之前才刚刚达到二品之境。我二人刚一出关回道门中,便听说了葛仙师的金丹派门下在钱塘出现的消息,此后我等便调集人手,匆匆来找仙师实践当年之诺言了。”
“哦?如此说来,老道还真是有些不走运了,不过束手待毙不是老夫的性格,说什么也要竭尽全力战一场,既然来了,便出手吧。”葛洪说话间,已暗暗运气,举起了手中的乌木剑。
“且慢,多年之后喜相逢,杜某尚有许多话要说,仙师又何必急于一时?”杜子恭笑道。
葛洪皱眉道:“你我已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又有何可说?老道想说的话,再多年前便已与你说清。”
杜子恭却道:“动手之前,请葛仙师先将我派的秋水剑归还吧。那是我派地无极长老多年随身之物。”
葛洪冷笑一声道:“秋水剑是你天师道之物吗?亏你说的出口。你竟将灌娘的随身配剑随意赐给门下长老,由此可见,你对她的所谓情意根本就是虚无缥缈,是你的自伤自怜罢了。剑已不在我处,我已送与他人了。此刻我就是想还也还不出,嘿嘿。”
“你!葛老贼,你欺人太甚!”杜子恭差点就要发作,却又强行忍住:“也罢,既然你如此说,剑的事情我也不再提,但杜某却还是有几个问题想问,否则心中始终难以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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