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号码从来没被使用过,而现在黑霸被仇恨充满了脑袋,他终于拨通了这个号码。一个秘密的交易正在产生,一个更加狠辣的追杀之网开始铺开。没有人知道,这个电话拨打到了那里。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我和小丫头精疲力竭,我们已经进入了山村,真的可以说是人烟罕至了。一路上我们喝了四次河沟里的水,偷了两只村民的鸡跑得老远烤了吃,为了怕惊动村民,我必须得一把抓住鸡的同时扭断它的脖子,好在我身上带了打火机,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连续四天的逃亡让我们彻底的丧失了休息的任何机会。吃完剩下的一只鸡,我做出个大胆的决定,找个地方休息。连续四天的奔跑,我们已经出了浙江地界,进入了江西边界。这里是一片连绵的山脉,乡村散落其间,人烟稀少,农村里几乎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剩下这些个显得破落的冷清的村子。如果黑霸的追杀真的能赶到这里,那这样的追杀无疑是很恐怖的,估计我们再怎么亡命逃跑也是多余,如果没能追杀到这里来,浙江一带他需要按照周围的地区跨度布置人手,那么我们的逃跑就容易多了,也不急于几个小时。
于是,我和小丫头轮流到一条小河沟里洗了把脸,然后找了一个干燥的草丛相互背靠背的休息。不到一分钟,我们都陷入沉睡。我们太需要休息了。我的考虑可以说是是很周全,此时黑霸的人手已经对浙江各地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在没有结果以后,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了浙江地界周边。战线的一下子拉大,更多的人手陷入茫茫人海。如果按照这样的搜索方式,可能我真的就逃之夭夭了。可是出乎我算计的是,黑霸打通的那个电话,出动了另外一个势力,仅仅两个人,完全将我的计划打破。
我和小丫头是中午开始休息的,天黑了,也许便于隐蔽,但是也同样便于杀手隐蔽,反而白天相对安全,视野可以大大的宽阔,所以我们休息的地方,周围几乎没什么大的遮挡,而我们悄悄的躺下来,周围也没有高大的地势可以查看得了我们,平常的人接近了,风吹草动,我贴近地面的耳朵则会比他更加敏感地知道然后提前轻声转移。而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还没黑,但是快黑了。
然而,我的神经突然的被一种感觉惊醒。我悄悄地睁开眼睛,竭力地控制自己想霍地一下子坐起来的冲动,大量了周围,很安静,只有一两只不知道名字的虫子叫的声音,这个声音我躺下来休息的时候就有,不具备危险系数。然而我确实能感觉到一种危险在临近。这个时候,我宁愿相信是真的有危险,也不愿意相信是我这些天的逃命精神紧张造成的感觉错乱。
小丫头躺在我身边,呼吸沉稳,脸上却是带着忧虑的表情,眉毛轻微地皱在一起,看来这小丫头真的是被吓坏了,这些天,没有真正的休息过,让这样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承受得太多了,如果不是不停止的逃命让她忽略掉了事态的严重性和带来的可怕后果,恐怕她真的已经崩溃了。其实,我何尝不是呢?我不敢停下来,并不只是为了单纯的逃命,更怕停下来之后思考到前因后果黑霸会带来的残酷追杀,如果找到我们,我们会死得很惨,如果找不到呢?跟我们有任何关联的人落入黑霸的手里还有好下场吗?无论什么样的结局,我们都没有办法承受。所以,我克制自己不去想,用不停止的逃命来换取脑袋里一时的安稳。
小丫头,我们的命,如此可怜吗?原来看上去贫穷的生活,到了现在居然都成为了一种奢望了。人心真的不知足啊,以前对生活总有不满,而现在,让我们再过上以前那样的生活,我们会觉得是天大的幸福。每次,人病了的时候,病得越是严重,越是觉得平时的健康生活是多少的难得,多么的应该去值得珍惜,多么的想应该好好的活着面对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一旦病好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又什么都忘记了,抽烟喝酒动不动就开始抱怨生活的不公平。生活何曾公平过?我们又真的能追求到生活的公平吗?不可能。渴望公平只是弱者,只是不求上进者对自己内心的可怜安慰,希望把罪责都推脱到生活,推脱到社会,推脱到他人身上去而已。那么,我会铭记住的。这一时刻,我对于生活的渴望,对于平凡生活的渴望和感激。只是,现在性命堪忧,我们还有以后吗?
可怜的小丫头。梦里一定是做噩梦了。肩膀忍不住在抽搐,两行眼泪居然滑落下来。我轻轻的转过身去,抱住小丫头,试图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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