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伯低着头,看着脚下。“这样一来,我就不是你的御主了。去战斗吧,去得到本该是你的荣誉吧。”
嗯,平静的回答声响了起来。
【接下来,就该听到马蹄声了吧】
韦伯正这样想着,但是——下一个瞬间,他被巨大的手掌拎了起来,坐在了布塞法鲁斯的背上。
“我当然会立刻赶去——不过,既然发出了烦人的号令,你也下定决心了吧?来见证号令实现的时刻吧。嗯?”
“你、你、你白痴吗?我说,喂!”
意志如此轻易地被改变,韦伯尴尬地大叫起来。布塞鲁法斯以鼻子发出粗犷的嘶鸣,仿佛在嘲笑他的慌张一般。区区一匹马,嘲笑人的方式却和骑手一样,想到这,韦伯在一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愤怒驱使下,大叫起来。
“我已经没有令咒了!不再是御主了!为什么还要带着我?我——”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御主呢,我只知道你是被我认可的男人,是我朋友,这一点不会改变。”
征服王粗犷的声线传达出无尽的坚定。
一瞬间,韦伯心中最强硬的部分瓦解了——尽管拼命的保护着,破坏却只需要一瞬间。
夺眶而出的泪水如泉水般溢涌不绝,从鼻子流下的时候,与鼻涕混在一起,让他感到难以呼吸,发出声音更是困难的事,即使这样,他依然哽咽着问道。
“.....我.....我这样的人....真.....真的可以.....在你身边吗?.....”
“哈哈,你这笨蛋,与我共赴战场那么多次了,居然还没改变你爱哭的习惯啊~哈哈哈”征服王如同听酒宴上的笑话一般取笑着少年的眼泪,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
“你不是与我共同面对敌人的男子汉吗?那么,你就是我的朋友。挺起胸膛和我比肩而立吧。”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快点出发啊。我会用这双眼睛看着你!看着你夺取圣杯!”“哈哈哈!好!看来你心中那名为‘霸’的种子开始发芽了啊!”
传说中的骏马发出必胜的嘶鸣,开始疾驰,带着心连在一起的王与魔术师,奔向决战的死敌。
凌晨2点——
陷入沉睡的街道比平常更加寂静。大概是害怕频繁发生的怪异事件吧。街上连汽车的探灯的亮光都看不到,只有沥青路面在冬夜寒气的侵袭下被街灯照得一片苍白。
哒哒哒。
一匹骏马若无旁人的飞驰着。韦伯骑乘在那跃动的背脊上。他身后是征服王宽广而厚实的胸怀,距离已经近到几乎能感受到那高鸣的跳动。
「真实之时」。
那是将灵魂从一切欺瞒与粉饰中解放,坦然接受世界的全貌,并为其心怀敬畏的瞬间。而现在的韦伯正是如此。不需对世上的各种谜团和矛盾上下求索,只需坦然接受他们。对于生存与死亡的意味,无须言语描绘便能了然于心。那是被从苦难人生的一切迷茫与困惑中所解放,无上幸福的时间。
“那是.....”
韦伯看着数百米外,靠在大桥栏杆上的银色身影。
在韦伯看来这个异界的英灵是个很奇怪的人。在拉开圣杯战争序幕的时候,那种恐怖的力量,举着宝剑冷酷无情的样子深深的震撼了他。但是在之后的几次碰面里,却又不一样。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但是现在。
那高昂的战意和冰冷的杀气再次让他回忆起了,从使魔眼中看到的威严的身影。即使相隔了数百米之遥,可是依旧使韦伯战栗不已。
从者(伪)Aher,名为李天都的异界英灵。
“害怕吗?小子。”
征服王察觉到了韦伯的颤抖,轻轻地问道。少年没有虚张声势,而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嗯,害怕。或者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欢欣雀跃』吗?”
征服王听到那紧绷绷的回答,得意地微笑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