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泉水冒出来形成水塘,所以清澈、嫩绿,但自淹死六月雪之后,即变得浑浊不堪,不时还发出阵阵恶臭,连塘边的草也渐渐枯萎。
从那以后,夜间常听见胡府中有一个女子诀骂:“胡施清,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假充善人,一肚子害人的主意,不得好死,我做厉鬼都不得放过你……”骂过之后就听见“啪——”的一声,那是瓷器摔碎的响声,接着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喊:“老爷,行行好,请原谅我吧,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啊……饶了我吧……”接下来便是凄厉、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号,夹杂阵阵尖笑声……
后来,黄昏降临,夜色朦胧的时候,经常有仆人影影绰绰看到一个秃顶、缺少手脚的女子坐在水塘边,用一双怨恨的眼睛盯着胡府……
每到夜晚,就见一团白影子飘进胡府,不一会儿便听得有个女子口里数数:“一个、两个、三个……”边数边摔茶具,数一个摔一个。过一会儿,又会出现凄厉、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号和尖厉的狂笑声……
不久,胡善人就惨死了,死时眼睛暴突。
以后,胡府隔不久就要死一个人。先是胡夫人,接着是打人、割掉六月雪舌头、砍去手脚的家丁……一个个恐怖的死去,都是斜躺在屋子里,身子摆成大字形,两眼暴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许多人看见那个样子,都认为是活活吓死的。
就这样,胡府这座豪宅阔院便衰落了。
若干年后,一切都成为历史,只是水塘依旧。
胡府衰落以后,水塘的水又逐渐变得清彻起来。
杜尔璜一边比划、手舞足蹈,一边唾沫横飞的向石达川讲述。
石达川突然抬头,一下子惊呆了,他看见杜尔璜身后有个剃光了头发的秃顶年青女子,脚齐踝被割断,举起齐腕割断的双手,口角舔着双腕上流出的鲜血,正对自己发出诡异的微笑……
石达川吓得说不出话来,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断向杜尔璜身后看去,突然一声惊叫:“妈呀……”丢掉手里的锄头,转身没命的向家里跑去。
杜尔璜一楞,看着石达川跑远。呆了一阵,才回过神来:“哈哈……石哥子,难怪平时有人喊你石胆小,果然不虚。这会儿成了兔子腿,跑得够快的,哈哈……笑死人的。”杜尔璜只顾自己大笑,没想到石达川这么胆小。笑了一阵,捡起石达川留下的锄头,把两把锄头扛在肩上,向自己家里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明天一大早,一定把这个笑话讲给村里的小伙子们听听,让大伙儿笑话石哥子。”
第二天清晨,天刚麻麻亮,就听见有人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啦,村里死了人啦!……”
石达川爬起来,打开大门一看,只见一个头发稀少,衣着邋遢的老头在村里边跑边喊,吵醒不少人的好梦。石达川认得那是村里绰号叫“喊破天”的打更老头常青山大叔。
这时有人吼道:“常老头,一大清早,鬼叫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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