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玄宗一大早就召集群臣上朝,朝会上唐玄宗怒骂刺杀寿王的人丧心病狂,如若查出是何人所为,不论是谁一律严惩不贷。
大臣们静若寒噤。不少大臣纷纷拿眼去瞟太子,只见他非常沉稳,绝没有一丝慌张。不由得迷惑起来,难道不是他干的。又去瞧忠王,这个人一脸的怒意,仿佛也很生气,十分赞成父皇的意见。大臣们不禁暗叹,这些个皇子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想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端疑,绝不可能。
唐玄宗看着太子的表情更是怒火上升,喝道:太子,你兄弟被刺了,你就没有话说。太子李瑛上前道:父皇,儿臣愿悬赏万两白银协助高公公缉拿凶手,为兄弟报仇。唐玄宗快要被气死了,刺客都死光了,那里还有凶手,高力士查到刺客所用的弓弩和陌刀皆出自禁军,长安城里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太子的东宫六率有力量做出这么大举动。你还在那里惺惺作态,他大怒道:退朝,退朝,朕不想看见你们。
太子李瑛率先告退,群臣看着唐玄宗黑得如墨的脸,都吓得发抖,太子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惹皇上生气。唐玄宗怒道: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太子。这会儿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两父子的关系已经不可调和了。
李林甫率先下跪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群臣纷纷下跪道:皇上请息怒,保重龙体。唐玄宗脸色稍微好看了点:朕累了,你们退下吧。群臣告退后,唐玄宗的拳头握了起来,脸上一片杀机,帝发杀机,惊天动地,整个大殿上的空气仿佛都被疑固了,身后的太监宫女们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太子李瑛出了大殿,深深地吸了口气,爽快,真是爽快。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应该再忍一忍的。可是他已经不想在忍了,忍无可忍又何须再忍,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夜晚快快来临吧。他回头看了看高大雄伟的宫殿,心中道:是该结束了,这个肮脏的地方只有用鲜血才能洗净。
御花园,武惠妃站在水池边,一手拿着饵料,一手不断的将饵料撒进池里,五颜六色的鱼儿簇拥在一起抢夺着美食。柳永匆匆来到她身后道:娘娘,光王请求见他母亲。武惠妃漫不经心的道:让他见吧。柳永担心道:昨晚可是.....
武惠妃将饵料全部扔进水里,恨恨道:就是要让他看看,他们怎么样对付我儿子,我就怎么对付他们的母亲。柳永劝道:皇上可没叫打这么重,光王一旦告诉皇上怎么办,还是不要让他见吧。武惠妃冷冷道:到时就说她们辱骂皇上,你们才下了重手,怕什么有什么事我担着。张永道:老奴派人盯着去。武惠妃点了点头。
李琚不是第一次来清凉宫,每次来他都会忍不住心酸。庭院深深无人扫,清清冷冷不见人。进了清凉宫,他唤了一声,母妃,没有人回答他。他再走进些,终于看见一个人了。那人靠扶在宫门上,身穿破破烂烂的宫装,披头散发,身子颤颤巍巍,痴痴地看着进宫的路,两眼却没有一丝神采,仿佛失明的人一样。
李琚认得这个女人,不是他的母亲,是太子李瑛的母亲赵丽妃,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忽然他想起一个可怕的人武惠妃,这个女人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疾步上前,唤道:娘娘你怎么了。没有回答,这个女人好像耳朵也聋了,眼睛也瞎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开始发抖,连忙冲进宫去。
忽然清凉宫里传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啊.啊.啊,武惠妃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啊。李琚抱住四肢被打断,已经昏迷不醒的母亲失去了所有理智,大声咒骂了起来。他的母亲悠悠转醒,这个女人没有被弄瞎眼睛,他看着儿子,想伸手摸摸他,却无能为力,疼得直发颤。李琚哭道:母妃,你不要动了。
刘妃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道:琚儿,娘临死之前还能看看你,已经满足了。她又看了看身边躺着一动不动的皇甫德仪,伤心道:妹妹却连瑶儿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李琚哭得越发伤心。刘妃再看着门口痴痴地望着外面宫门的赵丽妃,眼泪流了下来:姐姐已经很久没见得瑛儿了,她哭得眼瞎了,耳朵也听不见了,她最可怜。李琚恨道:我马上去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刘妃艰难的动了一下,止住他道:琚儿你不要冲动,要保全好自己。她又小声道:上次你说要说服太子之事怎么样了。李琚冷静下来哭道:太子已经答应了。接着又埋怨道:他若早些答应,你们又怎会遭此大罪。刘妃劝道:琚儿现在你们兄弟要齐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别再埋怨了,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李琚摇头道:母妃你们这个样子不行的了。刘妃道:琚儿,我在宫中有些心腹,晚上经常会送些膳食过来,他们可以用的。
李琚下定决心道:母妃那好,你只需放火烧毁宫殿即可,火烧得愈大愈好,只是你们的安危.....刘妃坚强的道:母亲就是死在火中又如何,你们把唐玄宗和武惠妃一起送来陪我们便可了。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一番之后,李琚才出了清凉宫,出来时他已经没有勇气在去看赵丽妃一眼,只是发誓要亲手杀死武惠妃和唐玄宗。
武惠妃丝毫没有理会李琚临走时看着她充满杀机的眼神,就怕你们不反,**你们。柳永在身后道:放火烧宫,他们想做什么。武惠妃脸上满是冷狠之色:无论他们想干什么,今晚都要死,你把高力士叫来,我有话对他讲。
然后她的脸色缓和下来:再去通知咸宜公主让她去寿王府,叫寿王今晚严加戒备,切记不要出府。柳永应道:是,娘娘。柳永走后,武惠妃望着天空,恭敬的道:上苍保佑瑁儿能登上帝位吧,一切的罪孽都是我造的,我就算是下地狱也行的,保佑他吧。
李元正在和师傅韦坚谈论国事呢,这韦坚是唐玄宗钦点的寿王师傅,博学多才,德高望重。今天他又来看望学生,李元便向他请教当今大唐周边形势,让韦坚很是诧异,以前李瑁可从不关心国家大事的。他便先讲解了大唐世仇之国吐蕃。
吐蕃现在非常强大,拥铁骑三十万,当今赞普犀德祖赞三十多岁,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此人雄才大略,多次派兵袭我边疆,掠夺我大唐子民财帛,非常凶残。所以说吐蕃乃是我大唐第一劲敌。
李元听得火冒三丈,吐蕃不就是西藏吗,这么牛*啊,大唐这么多人还干不过他,等老子以后一定灭了他。
韦剑又讲了西北的突厥和回鹘,突厥现在内乱不止,已经不复当年的威风了,现在的可汗是毗伽可汗的儿子伊然,此子体弱多病,突厥大权旁落于大臣之手,已经不能对大唐形成威胁了。倒是回鹘现在非常强大,其首领骨力裴罗也是个雄才大略之人,一心想要推翻一直欺压他们的突厥,建立一个独立的王国。我们大唐可以用回鹘牵制突厥,则我大唐西北无忧矣。
李元佩服道:先生真是见识过人,学生佩服。韦坚笑道:我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要把事情落到实处却非我所长。李元也很喜欢这个坦白的夫子。看来大唐时读书人的品德是真正高尚的,难怪唐诗这么出名了。
这时,张永来报,咸宜公主和驸马杨洄来访,李元只好与先生告别,韦坚先行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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