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想离开监栏院吗？”</p>
看着正大口喘气的小太监郭小四，李荣灿问道。经过短短几个时辰的接触和观察，他发现这个小太监还是挺机灵的，李荣灿正需要这样的小太监在后宫之中作为自己的眼线。</p>
郭小四惊魂未定的脸上立即绽出惊喜的笑容，扑倒在地喊道：“谢李公公提携之恩，李公公便是小四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小四没齿难忘！”</p>
李荣灿微微一笑，暗自点了点头——这小太监确实机灵，假以时日，说不定在‘太监’行列里能出人头地。</p>
“起来吧，别吵醒了他们！”李荣灿指了指正酣睡的一众太监道：“你就等消息吧！”</p>
“谢公公”郭小四不停磕头道。</p>
“起来起来！以后私下里，你就叫我‘李哥’吧，公公长公公短的（主要是公公都‘没有’了，何来长短之分？），听着也别扭！”李荣灿道。</p>
郭小四爬起身来道：“谢谢李……李哥”</p>
李荣灿一摆手道：“行，那我走了……”</p>
“李哥，我送你吧！”郭小四道。</p>
李荣灿正要回绝，一想到那张可怕的褶皱脸和那双更可怕的眸子，吞了口唾沫道：“这……难得你一片孝心，我也正有些事要交代于你……那走吧”</p>
从监栏院出来，一路到养心殿的偏房，便是疾步而行，也需要走上二十分钟，李荣灿带着郭小四，一前一后走着，起先谁都不说话，刚出监栏院时，二人皆不时往身后张望，神色紧张，待走出老远才放松下来。</p>
“小四，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李荣灿问道。</p>
郭小四紧跟上两步答道：“回李哥话，父母祖辈都不在了，我从小就是姑父姑母养大……”</p>
李荣灿：“噢……那你姑父姑母？”</p>
“他们都还健在，现正在京都十八里铺做小买卖，待我也视如己出”郭小四说道。</p>
李荣灿停下脚步，转过头，很是惊奇地看了郭小四一眼道：“那你怎么还……？”</p>
郭小四赶忙解释道：“李哥别误会，不是我姑父姑母逼我净身入宫的，是我偷偷跑出来，净身入了宫，二老还不知道我入宫做太监呢，小四突然失踪，姑父姑母怕是好找，恐怕以为我遇到了什么不测，伤心欲绝……小四不孝！”</p>
李荣灿好奇问道：“既又生路，又无人逼迫，你小小年纪，为何偷跑出来，甘愿做一个‘残缺之人’，也要入宫呢？”</p>
郭小四低着头，有些含羞地道：“李哥听了可别笑话小四”</p>
“哈哈哈，不笑不笑，说吧！”李荣灿道。</p>
郭小四一振眉道：“其实……我想出人头地！我不想一辈子碌碌而过，可我姑父姑母摆摊做些小生意，还有一儿一女，加上我，一家人勉强混个温饱，别说请夫子回家授课，便是去私塾学堂里旁听的余钱都缴不起，身体有恙时，也多是熬着，没银子请大夫更没银子抓药……我姑父姑母待我这般好，我想要出人头地，又没银子念书，绝了科考仕途，唯有净身入宫一途！李哥……您可别笑话小四”</p>
李荣灿愣愣看着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容貌身高也与自己相差无几，只是比自己消瘦一些的少年小太监，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多大的雄心壮志啊，小小年纪便如此果决，说断‘根’就断根（大虾也不敢随意断更啊），就为了入宫做‘太监中的霸主’，这小子要是让他‘上位’了，肯定是个祸国殃民的‘魏忠贤’式九千岁啊！弄不好‘大唐’就得毁在这小子手里……嗯，有意思，很不错，李荣灿越发觉得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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