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遇到好玩的事,任为海一概不会拒绝。
接过瓢虫的水,他也爬到岗子上。这里视野不错,好歹也感受感受黄土高坡的景色。
他看到瓢虫没有往他说的那个墓地去,却钻进一片高粱地不见了。过了很久才见他又从原处走出来,上身的衣服拿在手里,身上满是泥土,手里好像有东西。
瓢虫走到任为海面前,遗憾地告诉他:“里面被弄得太干净了,到处都是窟窿。只有这块碎玉,兴许还是人家不要的。不过,可以卖两个小钱。”说着将手里的一块破碎的残玉片递给任为海。
任为海接过玉片在衣服上拭了拭后,他一眼就看出上面有符号。仔细一辨认,几组符号居然和他见到那位神秘人的本子上一样。只是顺序与他记忆中很不相同。
他没注意到此时瓢虫低着头,神情极度悲哀。便问瓢虫:“怎么啦?”
瓢虫抬起头对他说:“都说白天不能进墓的。我当时只是想到看能不能给你弄点货,就忘了这茬。你说我会不会死?”
任为海满不在乎地说:“那是说天亮了还不出来会死在里面的。你这不是好好地嘛。没事,没事。”
瓢虫一听高兴了,立即恢复了情绪,两人便继续赶路。
瓢虫依然喋喋不休:“大海,你懂科学,你说,这过阴有什么科学道理啊?那死去的人怎么就能附体到老婆子身上。是不是人死了,真的还在另一个世界?”
有人请教自己,任为海精气神一下就被激活了,他步履轻松地说:“嗯,这个嘛比较深奥。这么跟你说吧,”任为海一副科学无神论的架势:“其实那个老婆子也许就像是一面镜子。死去的人,生前和他的亲人在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这些生活场景都被记录在活着的人身上。这个记录内容和记录过程很复杂。因为记录的不仅是活动场景,还包括对那人的了解,那人的心理活动。哎……”任为海胡编乱砍得好像表达不太清楚,他努力地寻找恰当的用词。他其实倒不在乎瓢虫能不能听懂,更重要的是要吹得让自己满意。而瓢虫越是听不懂,越是能说明这是个很高深的科学问题。科学问题哪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弄懂的啊,任为海想。
“就是映射。对对对,叫做映射,你知道吗?”
瓢虫摇摇头,任为海说:“就是死去的那人,生前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会映射到与他共同生活过的人身上。就像全息照片那样的原理。”任为海已经不管瓢虫懂不懂,只顾自己大侃特侃:“‘过阴’,实际上就是将你对死去的亲人的愿望,通过老婆子表现出来而已。而能过阴的人,其实就是一种人,他们能够提取人的潜意识,并加以反映出来。你懂了吗?”
瓢虫摇摇头,似懂非懂地问:“你是说,老婆子说的,都是发问的人心里想的?”
“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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