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用带纸的,你忘了。”
“哦?我一时说顺口了。”
在古代生活了十几年,许仙对与科举相关的事情非常熟悉。
顾名思义,县试是在县里举行的考试。以一县之力为几百甚至几千考生提供考试场地,其条件也就可想而知。一般都是临近考试时,搭建起临时的考棚。
对于一些比较穷的县来说,即使搭建这样一个考棚也是相当困难,毫无装修与美感不说,连地面都是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泥土地,天晴时尘土飞扬、下雨天泥泞不堪……因为没钱盖顶棚。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边远州县,连最起码的桌椅都没有,需要考生自备。可参加考试的还有很多来自乡村的考生,这时候也没有四通八达的马路,不少人要翻山越岭来县城考试,扛条板凳也就罢了,自带桌子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他们到县城之后,非得各展神通,想尽办法去借一套。可小小的县城里哪有那么多桌椅?借不到的只好退而求其次,借块门板或者切菜板,甚至是棺材板、木头墩什么的,再整几块砖头拿着进场。
到时候把砖头分成两摞,一摞搁案板,一摞搁屁股,然后就这么趴在上面答卷,若是不幸赶上刚下过雨,脚腕都能陷进泥里去……真是一次很特别的体验啊。
不过对于富甲天下的江南来说,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基本上都建了专门的学院,平时供县学授课所用,县试时则可容纳上千人同时考试,条件也比别处好的多……比如说这会钱塘县,便将偌大的院子用青砖铺一边,再摆上清一水的黄梨木桌椅,甚至在桌椅上方搭上草棚,这样即使下雨也不用中断考试了。
许仙说不用带纸,正是因为钱塘县不是一些穷的州县,纸是衙门发的,不用自备。但无论衙门发也好,自备也罢,格式都是一样的。
取了考试备用的东西,许仙又坐到椅子上发呆,练功吧,感觉不是很合适,今天还是免了,随手翻转着考牌,眼睛看到考牌背后的浮票,上书“偏瘦略高,面白无须,容貌甚佳。”几个简短的词句。
许仙知道所谓浮票就是在一张纸票上写道:‘身短、圆脸、面黑、有须’之类描述性的语句,来描述考生的样貌特征,然后贴在考牌的后面,那日和他一同去报名的王维的浮票上则写着“身材矮胖,面白微须,容貌甚怪。”根本没法具体分辨出某一个人,看来这‘浮票’也只是个辅助手段。
浮漂上除了这些,还有两个人的手印,一个是他自己的,另一个却是老秀才的。老秀才甘愿承担大风险来担保他,许仙心里不感动是假的,有时扪心自问,他何德何能能得到老秀才如此关爱。
科举在历朝历代都是重中之重,在此方世界的南宋,更是被提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考生报考时非常严格,要进行“联名结保”,即由同县的五个同时参加考试的考生互相担保,所以又称为五童结。如果其中一个人的身份造假,其他四个人都会受到牵连,这样可以形成一个有效的互相监督……其中的风险也不言而喻。
还有另外一种选择,便是请一位秀才做担保,就可免去五人互保的风险,只是这样一来,风险便都转移到秀才身上,一旦有哪个童生的身份造假,那么给他作保的秀才便会被取消秀才资格,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所以每到这时,秀才家的大门都十分难敲,除了知根知底、推脱不掉的,就是送钱人家也不愿作这个保,因此还是五童互保的多。
许仙本也打算五童互保,结果老秀才愿意出来替自己担保,如此自然再好不过,可以免掉他五童互保的风险。
原来五童互保时,会有礼房书吏和四个贴书一对一的开始询问姓名年龄、三代履历,出身是否清白……若是家中三代之内有从事娼、优、皂、隶的,有当佣人、门子、轿夫、媒婆、接生、修脚的都属于‘身世不清’之列,是没资格报考的。
还有报考时是否为丁忧期间,.uuknsh 是否是在户籍所在地报考,是否是确实是考生本人参加考试,统共要问十几项,全都一一记录在案。
这些详尽的信息,许仙哪里会清楚,而且还是四个人的,如果有人心存侥幸,或其中一人有冒名顶替、夹带、有意破坏试卷、冒籍、隐瞒身世、违反考场纪律等行为,其他人就会受到牵连,最轻也是五年内不得报考。
许仙现在武不成——练了十年武功还是个三流武者,若是让周伯通知晓,这个曾经的“武学奇才”必要又要变为傻子了,文不就——这不正要参加科举。又承担着许娇容的殷切期望,作为男人,必须尽快成为家里的支柱,包括一应开销花费等等,因此,对于科举,许仙其实从小就非常重视的。
至于说经商,许仙小时候还有过念头,可因为自身年龄的问题,一直没有实质上的行动,如今看来,当时的确有些幼稚,在官本位的封建社会,没有地位身份和关系,想做生意,休想,抄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可非浪得虚名。
老秀才为许仙的科举之路扫除了外在的所有风险,所以,许仙对他只有感激。
“这个人情,怎么还上?”许仙幸福的苦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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