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差不多了,赶紧洗澡。”曹郅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打断了曹淇的思路。
曹家兄妹的住宅一共四楼,一楼是车库,小小的车库里同时安置着灵龛,二楼为客厅和厨房,曹淇住在三楼,她的房间外面有一个小小的天井,不过天井通往住宅顶上被玻璃覆盖,因此并没有外界的灰尘堆积。天井旁边连接着书房和客房,两个房间都是双开门,内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上的窗户可以看见大街,同时走廊上也安置有两人的洗衣机,以及晾衣架。
曹郅的房间在四楼,四楼空间较小,不过仅有两个房间和一个透明玻璃密封的阳台,因此曹郅的房间反而是全家最大的一个,养父的房间在曹郅对面,如今已经没有人居住,不过曹郅还是会按时打扫。
阳台曾经是敞开的,通往顶层,后来由于堆积了大量难以清扫的灰尘,养父在世时便已经封上,如今改造成另一处晾衣间,每逢晴天可以晒晒被褥床单,杀杀螨虫。
顶层则是蓄水池和太阳能,不过即使冬天曹郅也可以用一些非凡技术制取热水,所以太阳能存在的作用就是晴天节约曹郅的灵力。
“好。”
曹淇应了一声。
按理说十七岁的少女大多出落得亭亭玉立,不过曹郅一直都抱着养猪的心态养妹妹,生怕营养跟不上,每天早餐夜宵安排好,午餐和晚餐由于忙不过来,通常是曹淇自己解决。
这也就导致曹淇没有像一般的少女一样秀雅轻灵,肌肤娇嫩。
与之相反,她的身材颇为匀称,由于时常锻炼,四肢虽不算粗壮但却紧致有力,一米七二的个子在南方女孩中也算是鹤立鸡群。
齐肩长发略显蓬乱,整齐的眉毛斜扬着,没有柔媚感,配合眉下晶亮锐利的黑眸,与其对视,能明显感受到一种英挺的意味。薄唇似是被刀削过,轻抿之时,整张脸自然就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如果说曹郅给人的感觉像一只慵懒的肥鸽,那么曹淇就像一只骄傲的雏鹰。
“我先上楼了,你洗完记得吹干头发,天气转冷了,别感冒了,等下把脏衣服丢到衣娄里。”曹郅叮嘱道。
他走上楼,准备自己也清洗一下。
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房间右侧安放着一个不大的衣柜,紧贴着墙,衣柜旁是一个占据了整面墙的书架。
书架上摆满各种杂书:天文地理,道佛经典,数理化高等教育课本及课外读物,理论材料流体力学,灵术典籍论文等等。
书架的顶上贴着一张塑封起来的白纸,是曾经年幼的曹郅给自己写的一句座右铭:
“细读慢看,不做翻书人。”
书架对面是一张大床——从二手家具市场淘来的,床沿的人造革已经有脱落的迹象;床边是一张书桌,一台不算老旧但终归赶不上时代的计算机安置在书桌上,小小的台灯,一个迷你书柜,一本敞开的相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曹郅走进房间里自带的卫生间,一个男人常理来讲是没有多少杂物的。
他自然也不例外,一个漱口缸,配套的牙刷和牙膏;洗发水和香皂,顶多再加一瓶洁面乳,捎带一把刮胡刀用于偶尔修修胡茬,便算是齐全了。
楼下妹妹正在洗澡,因此四楼洗浴的水有气无力地从花洒中喷出,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而且眼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为了节省时间,水流大小无关紧要。
曹郅三下五除二冲洗一遍,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准备摆弄一下陶恬给的罐子。
正当他打开窗户时,一道红光划过,短暂地把夜幕染上红色,随后渐渐湮灭。曹郅盯着天边,微皱着眉,若有所思。
不过这么站着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他关上纱窗,拿出陶恬给他的黑色陶罐,准备解决手头额外多出来的工作。
陶恬特制的陶罐一向很受朋友们欢迎。即使曹郅手中这一类黑色的陶罐品质比较一般,那也是相对于陶恬所制作的其他批次罐子。
首先从质地上看,虽然是陶,但是由掺入陶恬的灵所制成的黏土烧制而成,可以隔绝大多数灵的探查。刚度好,硬度高,抗摔抗火防水等性能尤为突出。
其次是内部特殊的涂料具有保鲜、控温等效果,适合用于收容各种富含灵性的材料。
不过这种特制罐子因制造方法特殊,难以批量生产。
曹郅打开两个小罐,倒出一颗白色的晶体和一颗黑色种子,黑色种子并没有什么突出特征,仿佛已经死去。
暂时没看出种子有什么异样的曹郅把黑色种子放回陶罐,他的指尖渗出少许淡红色的灵,触碰了一下另一枚记忆结晶,有关中年妇女的记忆在曹郅脑海中上映。
他摸着下巴不算浓密的胡茬,感觉整件事处处透露着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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