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阳还未升起。
瑟莉娜派来的盔甲兵粗暴的敲响房门,剧烈的响声引来不少村民的窥探,也让亚楠原本准备关机的大脑如泼冷水般,瞬间清醒。昨夜亚楠不顾二亚的抗议,一路研究到深夜,刚才本打算入睡,却不想盔甲兵来敲房门。
拍拍自己有些难受的大脑,亚楠摇晃着脑袋握紧门把手,冰冷粗糙的质感令他心神恢复不少。这处房子经过静心加固,不少地方都与普通房屋不同。
其门虽看似普通,却经过特殊处理,推开极为费力。门把手因为生锈,转动起来极为费力,亚楠将整个身体压上去不过微微转动,内部更是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这地方若是将普通人扔进来,当个监狱绰绰有余。
亚楠使出浑身解数,在白骨的协助之下才堪堪打开房门。甩甩僵硬的手臂,亚楠看向门外这个高大3米的盔甲兵,含笑着问他:
“兄弟,有什么事吗?”
“跟着我。”盔甲兵极为艰困难的吐出这句话,仿佛要耗尽全身的气力。
无需多言,亚楠进入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放入背包。背着包,亚楠跟在盔甲兵身后,前方盔甲兵粗壮的手掌紧握油灯,为后方的亚楠斩尽黑暗,指引方向。二人向着巨塔走去,那里瑟莉娜早已等候多时。
‘她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扰人睡觉,其心可诛。’二亚声音有气无力,躺在亚楠意识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说了我也熬夜。’亚楠表示无所谓。
瑟莉娜难得没有披着红色兜帽,甚至巨型镰刀都不知去哪,她穿着淡蓝色的长裙,梳着金色的长发,坐在马车上低着头。亚楠颇为惊奇,一晚没见,发色都换了,难道去镇子还有什么特殊要求。
“上车吧!”瑟莉娜低头,声音沉闷低落。
亚楠坐上马车,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地方不需要你指挥吗?”
“外婆已经找好人了。”
瑟莉娜兴致不高,语气低落阴沉,双手打在大腿上,脑袋埋在双臂,好似一只鸵鸟般掩埋自己。
‘亚楠,好机会啊!咱们上去安慰一波,赚个好感。’二亚看见瑟莉娜便精神一震。
‘安慰?这该怎么做?’亚楠仔细一想觉得是个好机会,但安慰别人可绝非自己的长处。
二亚神色僵硬,埋头在无限的思维倍速中思考许久,最终在亚楠耐心的眼光中,不确定的说道:
‘要不……咱摸摸她头?’
‘唉,我们还是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吧?’亚楠叹息。
登上马车,亚楠与瑟莉娜面对面而坐。前方魁梧的盔甲兵,驱使着马匹前进,除了马蹄与车轮声,一切在寂静中度过。
许久过后,瑟莉娜慢慢抬起自己的头,却有意避开亚楠的视线。
在亚楠敏锐的视力下,他看见瑟莉娜早已是梨花带雨。仔细观察瞳孔,却发现已不是原来的红色,而是淡淡的蓝色眼睛。哭红的眼睛,提示着亚楠,有什么事伤了她的心。
“瑟莉娜小姐,我有一事想问,您的头发为何要换个颜色?”
瑟莉娜听完只是摇头,不肯多说什么。又是一阵沉默,亚楠背靠车厢,感受着马车带来的颠簸,冰冷刺骨的寒风钻进亚楠衣服中。
亚楠明白他需要的只是等待,经过几天的相处,他明白瑟莉娜绝非是能将痛苦独自承担的人,她渴望倾诉的对象。自己这种陌生而熟悉的人,于她而言,无疑是最佳选择。
时间过去不久,瑟莉娜忍不住苦笑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怎么会呢?”亚楠尽量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用亲切的口吻说话。
“其实这副样子才是我原本的模样,10年前外婆因为失去孙女收养了我,还特地将我的头发和瞳孔变为她孙女的样子。之后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亚楠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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