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不该叫大宁王朝,该改为叫大正王朝了,哈哈哈!”
此话一出,公孙清和一众将士们纷纷露出了得志的笑容,气氛十分地活跃。
在其间,不乏有些有识之士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们站出来,躬下身子,恭敬地作揖,提了下建议:“王上,古来便有‘马上打天下,焉能马上治之’的道理,现在要是直接接手,百姓们会不会被折腾得有所埋怨?不如先等上一阵子,也不迟啊。”
公孙清本来十分高兴,结果听到了这混账话,立刻脸色就拉下来了,面色涨红,有如潮水涌动一般,立刻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吗?这天下好不容易打下来,要是不第一时间问鼎中州,说不定出什么乱子,国家大事轮不到你们操心!”
“至于百姓吗?我们可以凭借着他们对于战争的恐惧,和对前朝的愤怒,就能很好地‘安抚’他们。”
见公孙清这样说,其他人也没办法继续辩驳,只好任由公孙清这样来了。
“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公孙清慢慢地攥紧拳头,嘴角咧开一丝笑意,满含阴谋的意味。
白驹过隙,十年之后……
在远离人烟的一处高山之上,云烟缭绕,此处绝壁,威严耸立,甚至能看到周围飘荡的几片雾云,正有三人在此安乐地享受着此间清乐。一个白须老头倚在一颗高高的松树之上,手里攥着的烟袋锅子冒出袅袅青烟,嘴中还时不时地吞吐一二朵烟圈,悠然自得地点了点头。清晨的明媚阳光照的他那泛白的头发之上,银银的,极为漂亮,那双眼睛更是精神矍铄,一点也没有垂暮之意。不时之间,老人的身上散发出一阵莫名的气场,让人说不清道不明,似乎是返璞归真的意象。
“嗒……嗒……”
老人的眼神向下望去,只见两个将近三十好几,年龄相近的中年人在此对弈,他们脸上的样貌甚是英俊,颇有几分青春气息,只是被时间尘埃磨出了几分纯熟味道,气场更加稳重。老人眯着眼睛慈蔼地笑了笑,不知觉地砸吧两下嘴称奇。
不一会儿,这样和谐的场景,引来了老人的思绪浪潮。恍然间,这样的生活已经有了十年了啊。
最终,老人的眼神落在了左边的男人身上,默默叹气。当初,紫阳真人创出碧海经,一举当上了武林盟主,此事引得武林众人皆惊。不少人来登门拜访,只为一睹那碧海经的玄妙。只不过当时紫阳真人已经看透了人心的险恶,辞去武林盟主之位,同时收下三个徒弟隐居。一个便是他,凌云剑荆平,一个是逍遥酒徒明玉安,还有一个是玉环刀费然。
碧海经太过玄妙,就算三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但紫阳真人只传给了荆平一人。
十年间,荆平成长日趋迅速,无论是同龄还是老辈,已然鲜有敌手,终于在一场武林大会之中,夺取盟主之位。此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觊觎起了碧海经,觉得师徒二人能有如此大的武功成就,绝对是碧海经的功劳。于是武林便对荆平和紫阳真人进行了打压,终于在一场精密的筹划之中,武林当中的所有人士,无论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魔外道,都加入到了围剿他们的阵营之中,甚至还有佛宗的身影夹杂其中。
那一战,紫阳真人为了保护三人徒儿顺利逃走,耗尽了生命。费然不知所踪,明玉安重伤濒死,而荆平则是目睹了自己的爱人一剑刺中他的胸部之后,身心俱是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气血上涌,竟然直接昏迷了过去。苦难的折磨,从此让他丧失了所有的武功,记忆全无,无法承受这一切。
明玉安带着荆平,根据紫阳真人的指示,找到了离磐。见到明玉安时,已是血人模样。离磐对他们的遭遇甚是同情,岂能坐视不理?索性将二人收为徒弟,避世生活。
至于荆平失忆一事,两人不想告诉他太多,怕他承受不住,再次陷入危境,到那时事态就严重太多了。
可是,外面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他离磐也是知道的,荆平是一切的缘起者,不能什么也不做。
解铃还须系铃人。
要将他放下山吗?
“啪!”
一道清脆的棋子落盘声将离磐从想象拉回了现实之中,连忙看向棋局,只见黑白子交错纵横,杀机暗藏,黑子将白子围得节节败退,回天乏术。
明玉安见状,立刻站起身来,欢呼一声,朝着荆平大笑:“哈哈,这一下荆老弟又没有路数可以走了,我又赢了!”
荆平望着棋局怔了半天,清澈的眸子转了又转,最后才放下了如葱如玉般洁净的手指,点了点头,将袖子和衣摆收起,麻利地站起,稍一作揖道:“明兄这一手果真绝妙,在下甘拜下风!”
“诶!”明玉安听此夸奖,心里顿喜,将荆平拉了过来,“你我只在伯仲之间,下次在努力努力,就行了啊!”
荆平淡漠地点了点头,明玉安望着他出了神,此刻的他双眼之间阴霾骤升,有几分心事的样子。再看他的手臂,极为不放松,如紧绷的弓弦。原本荆平的样子就是给人一种清风徐来的干净感,这样一忧郁,就更让明玉安惊叹了。
不过,没功夫欣赏这酷颜,他抓紧上前一步,问:“怎么了,这几天都这样不开心?”
“没什么,只不过总是有种恍惚感,不知道自己天天究竟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精神损耗得厉害。”荆平也没隐瞒,如实回答。
“嗐,w.uukanshu.m我当是什么,荆兄,这我就得说你几句了,不要老是那样焦虑。”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管他那么多,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我们现在就是乘桴之人,离开那尘世的喧嚣,不是比什么人都好太多了吗?”
明玉安原地踱步,意气风发,语气潇洒,神采飞扬,一顿滔滔不绝把荆平的心慢慢地说开了。
“明兄说的是。”
离磐听了两人的话后,心生一计,笑意吟吟地来到了两人的面前,看了看荆平,摸一下下巴说道:“可能是显得无聊了些吧?不如今日下山去,如何?”
此话一出,两人脸色都变了一下。荆平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但也转瞬即逝,换来一阵短暂的思考;而明玉安则是不知道他是何意,只是盯了他一眼,也移开视线。
“好。”
荆平答应了,离磐便合不拢嘴地替他收拾起行李,准备下山去了。
一番整理仪容过后,荆平背上了行囊,带上了一些常用的东西,就听着耳边传来离磐的唠叨。
“我帮你准备了三个锦囊,若是遇到些事是你解决不了的,那就打开看看。记得,除了第一个锦囊可以下山以后打开,其他的危急关头才行哦。”
“知道了,师父。”
荆平深吸一口气,向山下走去。
看着荆平远去的身影,明玉安缓过神来,问向离磐:“大石先生,这么快就将凌云放下山去,能行吗?”
“一切都应该要去面对的,无法逃避啊。”
离磐无奈地叹息一阵,摇了摇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