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涯把最后一个五花大绑的狼人少年扛进营地里,拂晓已悄然而至。和煦的阳光从地平线中溢出,映出营地里一个个忙碌的身影。
在昨晚那场激烈的战斗之后,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都忙碌到了现在。
营地一角,几位高大的兽人正推着手推车,将最后一些帐篷的残骸运出营地,帐篷残骸里清理出了一些还能用的物件。
营地中央,一个巨大的“马车”正在被飞速组装着。卡文熟练的挥舞着手臂,将一个个帐篷拆解,帐篷的骨架被晶莹奥术光辉包裹,精准的作为“马车”的零件落到预定的位置。当最后一块零件落下,卡文才松了口气,放下发酸的手臂。
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将帐篷里的物资搬进那庞大的造物里,用帐篷的外皮包裹好。
一旁塞西莉亚拿着一块硕大的木板和一根削尖了的碳棒,写写画画,时不时走去向打包物资的人们询问些什么。她正在统计着营地里的物资与牛羊。
她十分认真,甚至没注意到阿芙罗拉已经走到她跟前。“统计和打包的工作进展的如何?”阿芙罗拉温和的声音响起。
“哇!你吓死我啦!”塞西莉亚往后跳了一步,手里的碳棒丢到了地上。
“阿芙罗拉啊,你来了也打个招呼啊。”塞西莉亚一遍抱怨一边俯身捡起碳棒“我这儿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营地除了被烧毁的帐篷以及里面的生活用品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卡文已经把马车弄好了,打包也弄得七七八八了,随时可以跑路。”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晃动自己双臂的卡文,卡文笑着对她挥手致意。正当阿芙罗拉想去看看昨晚大战中受伤的部落成员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拖着一坨大大的东西朝着她飞奔而来,身后尘土飞扬。
“阿芙罗拉!快救救威玖!他要死了!”
阿芙罗拉:“???”
………………
威玖醒了过来,他感觉浑身酸痛,法力枯竭,脸皮和手臂都火辣辣的疼,一边的薇拉正在往他的脸上糊不知名的药膏。
阿芙罗拉正站在边上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看来你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啊,好家伙,徒手放倒十几个狼骑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养了只比蒙巨兽呢!”薇拉一边感叹着一边“啪叽”一声把一块药膏糊到威玖的额头上,威玖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你小子也是威猛,打那么狠也就一身皮外伤,你总不能是抓着巨狼尾巴被他们拽了一路然后爬起来给他们一个个都揍了一顿?”薇拉横了威玖那一身触目惊心的擦伤,吐槽道。
威玖想挠挠自己的脑袋帮助思考,但是他的手臂虚弱的动不了了,他艰难的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不行,一点儿都没想起来。
“抱歉啊,我断片了,啥也没想起来,我酒品不好,一喝酒就闯祸,给大家添麻烦了,帐篷我会赔的……”威玖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对面那群的狼人。
“我搞的?”威玖一脸困惑的看向了身边的阿芙罗拉。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
“帮我道个歉吧……”威玖摇了摇头。
阿芙罗拉“???”
“你别动,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阿芙罗拉不由分说的抽出了威玖的灵魂。
“精!!!灵!!仙!!!酿!!!”阿芙罗拉看着眼前这个大喊大叫的“透明威玖”,一时无语,然后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立马“啵”的一声给他塞了回去,一脸嫌弃的甩了甩手。
“好的我懂了。”
薇拉看着无语对视的一精灵一熊,识趣的一蹦一跳跑到边上去照顾伊丹和其他伤员,所兴,这个部落里都是些皮糙肉厚战斗力离谱的家伙,除了威玖和伊丹也就五个伤员。
“下次不许喝酒了!你禁酒!”阿芙罗拉扶着额头站起身来,去检查狼首人的情况。
威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对面一群被包成木乃伊的狼首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嘀咕道“d,喝了酒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下没得喝了……”
正当威玖琢磨着下次怎么找借口喝酒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令人不安的清脆歌声,随之而来的,一股无比亵渎的气息。
营地里的另外两位和魔法高度亲和的精灵也同时感知到了这股气息,跑进了帐篷。
“伊丹你又在召唤什么邪神……生命之树在上啊!”
顺着气息的方向望去,四位精灵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
威玖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想要逃走,试了几次,失败了。
伊丹眼睛瞪得大大的,失声大喊“大姐……救我……”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卡文和塞西莉亚早就跑的没影了。
赫莉格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搅拌着发出诡异荧光的大锅,升腾出的元素形成了让精灵颤抖不已的荧光浓雾,映照着赫莉格天真无邪的笑脸。
大锅里时不时传来元素互斥与平衡的波动与无数元素生物的低语,不可名状的蠕动血肉与畸形肢体从锅里延伸出来。
“不许动,再搅两圈就好了!”伸出来的触手被赫莉格用大勺敲了回去。
与魔法高度亲和的伊丹和威玖不约而同的听到了锅中那恐怖的声音,那是元素生物临死的悲鸣,是被制造出来的畸形怪物痛苦的嚎叫。
“快跑……”“救命……”“好痛苦……”
不一会儿,赫莉格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盛好了几碗蠕动的不可名状之物。
然后她拿着那个熟悉的大海碗,晃晃悠悠的飘到威玖的面前,威玖带着祈求的眼神,看了一眼身边的伊丹,他痛苦的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奥术之主,元素诸神,请保佑我的灵魂……”
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威玖,吃~饭~咯~”看着眼前离嘴越来越近的汤勺,威玖本还想闭嘴抵抗,结果赫莉格一把掰开了他紧闭的嘴,虚弱的身体让这小小的抵抗失败了,那可怖之物塞进了他的嘴里。
“如果我这次能活着回家的话,就去看看故乡的花吧,对不起,妈妈。”
威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感受那蠕行之物伴随着无法理解的感谢声,主动“滑进”他的肚子里。
泪,从威玖的眼角,拉了出来。
…………
当伤员们都安详的睡下之时,阿芙罗拉离开了薇拉的帐篷,来到了营地里一处阴暗的角落,刺激性的气味在这里弥漫,潮湿而肮脏的地板铺满了肮脏的稻草与牲畜的屎尿,这里原本是畜栏,但牛羊已经被赶了出去,为迁徙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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