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店,太阳光在白雪的反射下显得耀眼,道路上的雪已经被扫在两侧,王婶推开啤酒馆的门,一股刺鼻的麦芽酒精味钻进我的鼻腔,几个喝的伶仃大醉的人趴着圆木桌上,手里握着的酒杯还有残留。
王婶走到后室,取出了毛毯给他们盖上,随后嘱咐我清理啤酒馆的卫生,虽说他们喝醉了,但是酒品并没有意想中那么差,地板上没有呕吐物,也见不着瓜子壳这类的,要收拾的东西不过是桌上的酒杯和菜碟。
屋子里很暖和,暖气一直没有关,工作时我将厚衣服脱下挂在柜台附近的衣架上。
啤酒馆只有一楼,但空间却不容小视,大厅可以容纳二十张桌子还有余,左右两边拐角还有包房,物价算不上贵,可以说十分亲民了,一大杯啤酒才三块,小菜都是几块钱,荤的最贵也不过二十。
我很王婶打理好了酒馆,睡倒在桌上的人也逐渐醒来,他们依次向王婶问好,虽然王婶已经说了昨夜消费免费,但客人还是给了部分钱到收银台上,互相搀扶着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忙活了一上午,送走了客人,王婶开始做起午饭来,刘叔中午要过来吃饭的,还打了电话给到医院,接电话的是父亲,打了声招呼邀请道:“爸,我在王婶店里,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父亲说想多陪陪母亲,婉拒了邀请,寒暄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正午门口来了一位老者,脸是红的,就像拿颜料画上去一样,戴着老式羊绒毛,穿着一身军绿色长大衣,背上挑着扁担,身边是两摞菜。
老者将扁担一放,在啤酒馆旁边坐了下来,两只手插进袖口,背靠在墙上睡着了。
王婶见他可怜,打开门招呼他进来坐。
“大爷,外面还下在雪,要不进来坐会。”
“我没钱,就不进去了。”
“不收你钱,怕你冻着了。”
王婶的热情让大爷手足无措,他指着身上沾着泥巴的大衣说道:“我是来卖菜的,在外面待着就好了,再说我身上脏怕弄脏你馆子。”
“我正好要买菜,要不全买了吧。”王婶拿出一百块钱伸到大爷面前。
“要那些,这里有土豆,辣椒,香菜......”大爷高兴地指着菜篮子里的菜,高兴地介绍起来。
“我全都要了,一起多少。”王婶将重复了两遍。
大爷有些愣着了,反复确认全是全要之后开始算起账来。
“土豆三毛一斤,其他的四毛一斤。”说完拿出杆小称一个个称了起来。
“卖了多久啊?”
“都是新鲜菜,我大年初一晚上刚摘的,今早上八点开始卖的,不是隔夜菜。”
“一共十三块七毛,就你要十三块五毛。”大爷笑着脸说道。
“是不是算错了?大爷。”王婶看着眼前两大筐蔬菜,听着这价钱有些不相信。
“不会算的,我的秤很准的,不会算多的。”大爷拿起一个标着一千克的铁块,放到秤上展示给王婶看。
“不是说多了,我怕是算少了。”大爷摇了摇头,说他算的是准的,王婶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换了张二十块钱给到大爷。
大爷打开腰包,从里翻出厚厚的五角钱,数了十三张给到王婶。
“你自个留着吧,这么好的菜,就卖十三块,我里了过意不去。”王婶摇了摇手,一边叫我拿菜。
大爷将钱塞到我手里,“人生在世,以忠诚为好,以品质为好,没有人品,这个人就不好了,我不是在乎钱,我是在乎公平。”
大爷一直笑呵呵的,很可爱,最后王婶还是收下了钱,但跟大爷商量好了,以后才可以直接往她这里卖,多少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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