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云主星系,那是人类踏入星海之后,经过互相的混战后独立出来的众多不属于这先进时代的封建王朝之一的,一个愚昧的王朝的所在。那些先进的科技,却为了专制之人在星海中燃烧。
四颗行星环绕着一颗恒星,外围的三颗行星上已经降临了打破陈腐的战火。
数千艘以百米为长度计算的战舰包围了它,引来这些战舰的正是统治者的亲弟弟,俯下身为做他国之卑微臣,为不在他兄长的阴影之下,不惜引来更大的敌人,伯丹共和国。
完善的防御系统让战舰无法在轨道上实施轰炸。粒子斥力护盾,导弹以及激光保护着其上的人民,但这是毫无意义的抵抗,在强大的围城之军下,占领整个星球只是时间问题。
轰炸摧毁了那些未在保护之下的地界,地表的居民在惊恐中寻求保护,无数的闪耀光辉照亮头顶夜空,不断在城市上空被拦截下的巨型炮弹,让人们开始失声尖叫。
那里的人们从未看过如此明光的夜晚,无数流星拖曳着轨迹坠下,那是登陆舱,而其后是更多的补给舱。
仿佛不会停止的轨道轰炸只持续了数日,而后是更加艰苦的地面作战。
深云主星战火纷飞,巨量的烟尘在这颗星球的稀薄大气中随风涌动,充斥了每一角天空,巨大恒星辐射出的光芒已无法刺破那战场上空的尘埃,地面上分不清白昼与黑夜。生活垃圾堆砌的废墟上高扬着发灰的塑料颗粒。
犹如巨蛇卷曲的骸骨一般布置的宫殿,坐落于大陆边缘,这座宫殿早早改造成为一个要塞都市,本该车水马龙的街道空空荡荡,居民们都在地下掩体中失声痛哭,那轰击的炮火在城市上空爆炸,冲击波吹散了乌云,滚滚硝烟取代了它,更多的炮弹则刺破硝烟而来。
叛徒希望保存挺过漫长的封闭时代的建筑以及其中的工厂,但占领者并非有如此好的耐心一点一点的攻占,高级将帅恼怒着,喝令他们的军队必须在下一个轨道周期开始之前解决这个星球的战争问题,即使毁灭那些华美的殿堂也无所谓。
这样持续了近一年,防御者退守一隅,靠着坚固的防御工事与长枪短炮才暂且杀戮之火,他们只是拖延时间,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地方的支援,本来以那样的状况,早就应该弹尽粮绝,但他们却仍坚强的反抗着,又以毁灭攻势全力进攻了一月,守军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
这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轰鸣巨炮的炮管灼热,它的口径可怖,围绕着它如蚂蚁般勤奋的炮手们操纵这门巨炮向已经接近废墟的城市发射一枚枚炮弹,巨量还未运走的弹壳堆砌成一座座山丘,炮兵们已经开始自主的无视掉巨大的噪音,强力的炮火准备经常会持续数个小时。
就算是这样的火炮准备也时常收效甚微,无数坚固的永备工事,如迷宫般的地下空间里堆积着战争物资,保皇党无论选择哪个中心地底工事都将可作为主要基地,因为那些地下工事都一样坚固并由无数的隧道统一连接,城中有数不清的反甲火力点,它们共同限制了进攻方的行动,由此来说即使是精锐的机甲骑兵亦是只有打消耗战一项选择,用带血的牙齿一点一点的啃食阵地,这是对意志力极限的考验。
背叛者的部队军心不稳,已经多次爆发叛乱,为此他寻求阿伯丹共和国的援助,所幸那些人还未完全失去对这颗星球的兴趣,于是一套人造人制造设备在已经被攻下的星球上布置。
这套设备每天都可以制造数以千计的人造人,从育成到成年体型仅仅只需数年。只需稍加引导便是绝对忠诚且无惧无畏,因为他们的思想足够简单,经过基因强化的躯体胜过自然人士兵,最重要的是,他们只需最低限度的补给便可,就算肢体残缺,也毫无怨言不求赔偿,可以说是战争机器最廉价的消耗品。在得到这些消耗品后,叛徒自然是感谢万分。
面对背叛者压倒性的攻势,封建的王虽坚持了许久,但终归应有极限。
即将临近最后了,又是一轮炮火齐射,混凝土建筑在空中飞旋着解体,巨炮的轰鸣未平,毁灭的歌声高唱,充分浸透装甲板与掩体,燃烧烈焰于灰色空中飞行的战机,在厚重的云层中盘旋。
一名士兵匆忙在堑壕之中穿行,一排排堑壕中,挤满了一排排士兵,他们身着一套又一套米黄色均质钢防弹甲。这些人造人士兵的身上都粘着一层浮沙,即使弹掉也很快会堆积上。
他们不交谈,只是一遍一遍检查武器,确保自己的护目镜与呼吸面具佩戴正确,战壕中除了回荡的炮声之外,听不大见其他声音。他们头盔下的耳朵聆听着,聆听炮火的轰响,聆听遥远的防空炮嘶吼,聆听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暗中祈祷。。。
对面阵地传来如滚滚闷雷的低沉响声。
敌方数月未发的炮击开始了,因后方指挥部的误判,敌方的炮弹向着一片新修筑的防御工事砸去,己方战线上冒出一股毁灭之风,一发炮弹命中壕沟,夹带白热高温的冲击波随着稍浅的壕沟扩散,随着冲天火光而起的还有大量破碎内脏与残缺肢体,橘黄色的火光带来了喷薄血雾,后方赶紧推着后面的士兵上前去填补空隙,那些散布在战壕县各处的尸块被飞沙掩埋,被践踏夯实。
那一片进攻区域的士兵隶属于第八野战军,等待着154与417装甲师的支援,等到兵力汇合于一处时,对反抗军据守的堡垒群西南方发动攻势。同时,另外的三个方向上,也有数次其他军团的进攻。
他们的任务很明了,撕开防线,打开缺口,尽量扩大战果,如有可能,歼灭保皇党。。
穿行的士兵加快前进步伐,在交错的壕沟中奔走,身边挤满了他的一名名战友,他们等待代表冲锋的哨声响起。
轰炸机引擎在头顶上方嘶吼,在隆隆炮声中变得模糊,轰炸机在厚重绵密的黑色云层上空工作,假使探出战壕就会看到,它们正将一团团密密麻麻的黑点扔向敌方那一边,那是炸弹,雨幕般的炸弹从云中落下,在远方爆炸。
城中稀疏的防空火力向轰炸机予以反击,但他们只是盲目地向天空打出一发发炮弹,便携式防空导弹无法锁定厚重灰白色云层之上的飞机,只能听着高射炮弹在云层上空爆开,以此来获得对敌人微不足道的杀伤与极大的心理安慰。
眼见如此,那名士兵的步伐变得更加的快,他知道154装甲师已经快到了,他不得不用手肘推开一名名士兵,加快自己的前进速度。他得为第八野战军带来坏消息,决定战局的消息,但如迷宫般错综复杂的战壕明显拖慢了他前进的速度。
“他们为什么还有炮弹?他们的炮兵部署怎么提前了这么多?”第八野战军军长莫什托夫正在大发雷霆,将手中的笔重重摔向桌面。
他对先前的炮击感到费解“把他们都给我轰烂!”
“查!去把侦察部长叫来!”
“报告。”一声报告在第八军的临时阵地指挥所中响起
“有什么事?”莫什托夫用疲惫的嗓音说
“第114装甲师……第六……”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他满身黑尘,呼吸面罩上积满了厚厚的扬灰,一支上着带血刺刀的步枪挂在他的肩头。
“喘口气,士兵,有什么事?”指挥部中的大多数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他。
“第六团,编号Dz-718-E报告”他转向莫什托夫“第417装甲师在前来途中与敌遭遇陷入恶战,恐已驰援不及,通信阻断,特来报告。”
“与敌遭遇?”指挥官分析着情况。他的淡蓝色眼眸转了一圈看向战术地图。
“坏了。”
他目镜上的荧屏重新开始计算。
“联系417装甲师,让他们务必将敌人按死在那个位置。”
“长官!我们在二十分钟前已经失去通讯功能,现在没有办法和417装甲师联系。”副官边说边收拾刚刚莫什托夫打乱的桌面。
“该死!”莫什托夫一拳将传令兵击倒在地,一边深呼吸一边盯着传令兵将松开的呼吸面罩重新戴上好。
“派通讯班!用反重力载具!”
他又怒又气,他的满编军在经历数月的战斗后已经被打得军力折半,他不理解守军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你!”他指着那疲乏的传令兵“加入战斗!我给你死亡的仁慈!”
“遵命,长官。”
那传令兵走出临时指挥所,走向死亡。
当战争远离快速作战,进入到消耗战阶段,突破纵深和摧毁战线的前提是打开一个突破点,而后的部队负责在整个战略纵深粉碎敌人的抵抗。
那是被反复加固的堡垒群,巨炮已将大半部分摧毁,而敌人则依托着残破的废墟坚持抵抗。
在这的第一梯队伤亡普遍巨大,莫什托夫计算着需要多少兵力才能突破,投入全部的攻城团是否可以攻下第一层防御地带,以及只依靠154装甲师的进攻是否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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