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无论是导演还是明星,都有像我这样的一号人物,不论说句什么话,都能让微博马上瘫痪三天。
无论是IP大作或机场走秀,或弄瓶五粮液庆祝儿子和女儿高中毕业,总之差不多任何东西......我的意思是,只要在合理范围内,能发在微薄上的内容,都会引起一定的振奋人心的效果;可是很多内容不一定都合情合理的。
我刚满十八岁的时候来到BJ电影学院。在这个快乐的小家庭中,我是少数肯痛痛快快承认自己想干什么的人。我学的导演。可是比我现在年轻二十岁的时候,获得了一个吃喝玩乐的职业,去帮陈建国老师收集剧本和戏本为由,整天晃荡在富人的圈层中,大学整整四年,我如同一只乱飞的麻雀,游荡在觥筹交错和高端饭局中。
我喜欢商人那种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样子,把每个人都应付的密不透风,哄得舒服熨帖。他们对任何事都了如指掌:财经,政治,艺术,各地名胜,什么拔兰地最醇,哪种唱机最原声,游艇多大最适宜,诸如此类,我自然对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然后我还遇到他们的太太,各各都是风流人物,长长的头发挽一个低髻,耳上配精致的砖石,脸上的化妆浓淡得宜,态度温柔可亲。
我最喜欢的就是那些中国菜,我从没吃过那么好的中国菜。酒也好,从不知有那么香的拔兰地,我颇有乐不思蜀的感觉。
我喜欢穿着白衬衫,和一件米色的列宁装,蓝布裤,半新不旧的皮鞋,我整日学着陈建国老师的样子,使自己的周身洋溢着一种让人感到陌生的气息,这种照葫芦画瓢的样子,并没有让我获得那些绅士夫人的好感,他们私下总是说我邯郸学步,我不在乎,依旧温文尔雅的笑着,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跟他们打招呼。
我到处游荡,已经弄不清楚哪些人我接触过,哪些我没有接触过。
我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圈子里的人踢出去,一个富家女与我珠胎暗结,除了长得美,她是一个温柔随和的人,性格很完美,不足之处是有过三段婚姻,每一段都有一个孩子,她非常有理智,办事一丝不乱,纹路清楚,男女老幼,没有不喜欢她的。
起初我还沉浸在这个圈层带来的容光中无法自拔,并没有追求她的意思,与其他男生展开争夺是很浪费时间的,吃喝玩乐是那么享受的一件事,实在没有可能做这一类事——
不巧的是,她总是抛下其他人来与我攀谈,我再笨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受宠若惊,感动之余,轻而易举的爱上了她。
这个美丽的女子,羞怯的与我共同度过了一个炎热的夏天,她每次露出笑容时都要深深地低下头去,于是乎每次见面,我总是信口开河的兜售如何带她外出游玩见丈母娘的事情,这个女孩儿又惊又喜,我当初情绪激昂,说这些也是真心实意。因为我和她在一起总是感到身心愉快,也不去考虑以后的事情。可是后来,当他的父亲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吓一跳,我感到自己应该逃之夭夭,否则我就不得不娶她为妻。
虽然我因为这些越轨行为被富豪们剔出了这个圈层,关了一周紧闭,但要维持“吃喝玩乐”的职位,就必须冒这样的风险。
我这么做的理由和高中学校一流学生非985名校不去的理由是一样的。只是为了维持英明不坠罢了。
当然,故事还得从我步入初中开始说起。
初中以前,我过的是帝王都比不上的适宜生活,只有那三千多个日子里我是真正的活着的。
我心甘情愿地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每天晚上十点钟准时睡觉,第二天早上六点按时起床。我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吸吸新鲜空气,除了夏天,太阳会微微有些露头之外,任何时节,天都是蒙蒙亮的,然后,我会洗脸刷牙,下楼吃母亲做的早饭。
每一次,我的母亲都会站在院子门口的石英阶上充满怜爱地目视着送我上学。
遗憾的是,我是一个大脑发育不全的好孩子,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大脑的手术做过了,很先进的手术,没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疤痕,所以我可以忽略不计,但我的神经总是很受力,你如果稍微刺激一下我,我就有可能陷入恐慌之中。
所以,我的母亲总是小心翼翼的呵护我,总是比任何人都要尽心尽力。
虽然是这样,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在步入初中以前,我是那样单纯地爱着我自己,就像这个世界上很多好心的人,那样单纯地爱着我。
我就带着这种懵懂无知的心,晃晃悠悠地踏进了世风中学的校门。
报到那天,人山人海。
很多学生都是由两个以上的亲属陪同而来的,除了父亲母亲,可能还有爷爷奶奶和其他活蹦乱跳的晚辈,美名其曰:陪同。
我拒绝了我父亲母亲分别提出的陪同要求,因为我家离的近,距离学校不到一公里,绕几个弯儿,就到了。
终于广播大喇叭响起来,要求所有同学按照班号排队,等待班主任选抽签大会。围墙边的人哗啦一下子就都散了。我知道其实他们早就找到了自己的班级了,只是还都围在那里寻找其他熟人的方向,我趁机移动到墙边,直接绕开前两个尖子班,从三班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由于过分专注,我根本没有余光来顾看周围,所以挪动到六班的红榜前的时候,跟一个女生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我的颧骨磕在了她的肩膀上,疼的我当场蹲下去抱着头痛苦。不是我娘娘腔,大脑竟然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无限的恐慌之中,就像是被高压电电住了一样。
好半天我才眼泪模糊地抬起头来,女生很不好意思地伸手递给我几张面巾纸,我连忙把脸上抹干净,仔细一看,她的衣服上竟有:张世豪是我爸爸这七个大字。
“同学,实在对不起。”她很是诚恳地鞠躬,毛茸茸的卷发晃了晃。
“没事。”我摆摆手,抓紧时间继续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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