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谁了?那还等什么,告诉我们地址直接去抓他。”
“你别急,我只说知道他是谁,没说知道在哪里。”
“那,是谁?”
“应该就是我们高中同班时候的某个同学,被他欺负得特别狠的一个。具体名字我肯定不知道,只是范围能划到这里,应该错不了。老板,给我拿碗泡面,泡好了送过来。”
“为什么这么说?”
“犯罪必有作案动机,精神正常的人不会在大街上随便挑一个人杀,只要能顺着动机摸过去,基本都能锁定嫌疑人。这个赵良,交际圈这么小,排查难度就小得多,如果社会上他没跟人结仇,那我就觉得只能是学校里的哪位同学对他怀恨在心。”
“但是你这么说有点牵强,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学生时代的事早就过去了吧,哪怕是当时多记恨他,现在也应该释怀了。不可能说等到过了快十年再报仇,想报不应该早点报吗?”
“老陈,你肯定没经历过这种事。这种心灵上的创伤是会跟着人一辈子的,没有释怀这个说法。我是没经历过欺凌,但是我看见过他们欺负这个人,我看了都觉得他可怜。旁观者尚且为之心痛,当事者有多痛苦可想而知。所以说他记恨这两个人一辈子,我一点都不奇怪。他过了这么久才开始报仇计划,我觉得最可能的原因是他以前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没办法脱身,现在他从中脱身,于是开始着手他的报复计划。老板,面泡好了吗?我肚子饿着呢。”
“好了好了,这就送过来。”
老板弓着身子把面送过来,不料脚下一滑摔在地上,面也泼了满地。
“你什么意思啊?”黄诚怒目圆睁,泡面泼到了他的裤子和鞋上,精致的白鞋堪称被毁掉了。他抓起老板的衣领就要打人,但是被陈寒拦了下来。
“小黄!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人家摔倒了要先给他扶起来。”
“那是他活该,端碗面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怪我吗?”黄诚拍掉裤子上的面,拿出纸擦擦油渍。
“抱歉啊老板,这小孩没礼貌,你没事吧?”陈寒把老板扶起来。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样吧,我再给这位先生泡一碗,不收钱。”
“切,谁要你的啊!”黄诚头也不回走出超市,陈寒两头为难,只好安抚老板几句,出去追上黄诚。
“我说你这个小孩子,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呢?人家老板做点生意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天才气傲,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种天赋,对小人物宽容一点不好吗?你说你给人家老板骂了几句,就能把裤子鞋子变干净,肚子也填饱吗?哎哟,我的腰。”
“哼,”黄诚上下打量这个队长一眼,“昨晚又挨老婆骂了吧。”
“你……怎么给你知道的,我这穿着干干净净的警服也能给你发现点什么东西吗?”
“我看你这腰酸脖子疼的样,铁定是昨晚睡了沙发的缘故,没发生点什么怎么会去睡沙发呢?”
“真拿你没办法。”
“怎么挨骂的,又是护着女儿吧?”
“对啊,昨天晚上我家姑娘一回家就挨顿骂,原来是月考成绩不理想,被孩子他妈知道了,发起火来真吓人。我有时候就想啊,是不是爹呢就会对儿子狠心点,娘呢就会对女儿狠心点,同性相斥,嘿,听起来还有那么点道理。然后我看姑娘样子也可怜,就帮她说了几句话,说什么一次没考好没什么关系啊、说不定哪里发挥失误了啊这样的,结果这一说倒好,骂起我来了,说都是我这么惯着才导致她成绩下滑的,我也没办法啊,还不是父女两一起坐沙发上低着头挨骂,他娘说完了之后就去睡了,我也给女儿哄好了去睡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进房,挺尴尬的,就躺沙发上将就一下了。”
黄诚笑着拍了下队长的胸膛。“老陈你啊,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不过这也挺合理,结婚就像是拼图,两个人的性格肯定是一个强势一个弱势的,不能说两强两弱,这样的婚姻迟早出问题。”
“你说些这样的大道理,我也不太懂。不如还是说点案子相关的,这方面我在行点。”
“先去他上班的商场去问问,九点应该还开着门,有你这身警服在,很快就能问到想要的东西,走吧。”
他们并不知道,这时在街道的另一边,一个黑衣人盯着他们俩直到视野的极限,同时拳头攥得骨头咯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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