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顶一座青砖绿瓦的三层阁楼前,祁越把宋丰年搁置在地板上,单膝跪地,神情严肃,语气庄严地道:
“回禀大祭司·牛头,此次突袭取得圆满成功,共杀敌两万八千余人,蝰蛇族遭气运反噬,其大祭司·蝰蛇负伤而逃,为此,我方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共有一万五千多名战士英勇牺牲。”
大祭司·牛头的厚重声音从楼阁中传来:“很好,我为你们骄傲,值得犒赏,去领取三万紫晶币,按功分发下去,牺牲的家属也要妥善安排!”
“是!”
祁越很是恭敬地道,转而把在蝰蛇族祭坛上遇到宋丰年的情况简要说明了一下,询问要如何处理。
大祭司·牛头默默延展出源力探寻一番,沉吟许久,“真是个奇迹,明明普通人一个,却是拥有逆天生机,简直不可思议,硬生生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
祁越低头不语,等待大祭司·牛头的处理方案。
他也是惊叹于宋丰年的特殊与不凡,才不远千里把他带回来,想着大祭司·牛头见多识广,应该对此有所了解。
“带下去,好生安顿,不需刻意治疗,看他的现状,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暗中留意观察,或许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大祭司·牛头最后作出了决断。
宋丰年被安排到大凉山腰的一处村落里。
时间如流水,哗啦啦的,日月轮换,一晃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嘹亮的号角响起,一群胖嘟嘟的牛头族人娃娃从石屋钻出,拐过转角草坪,惊起正在啄草的一群斑点鸡。
一位肥胖的牛头族人妇女,从后屋厨房窗户中探出脑袋喊道:
“小兔崽子,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么,惊着我家的斑点鸡了,回来别让我逮到你们,不然,好把你们屁股打开花。”
斜对面的石屋中从大门探出一个虎头虎脑人族男孩瞅了一眼,就对端坐在里屋床前,手持湿毛巾擦拭的双马尾女孩恨恨地说:
“灼大娘真是坏透了,每次都打小孩。”
这两个人族孩子正是祁越的一对龙凤胎。
男孩名叫祁书衔,也不知挨了多少次灼大娘的毒打。
女孩名叫祁心怡,文静甜美,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她认真地擦拭床上躺着的那人脸庞,闻言轻声回应了一句:“灼大娘人挺好的呀。”
祁书衔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切,就她,还好…”
祁心怡转头瞅了他一眼,咯咯直笑:“某人实在太调皮了,被教训了几次,就记恨上了,心眼也忒小了吧。”
“哼~”,祁书衔不忿地扭过头去。
“号角声响起,应该是打猎的队伍回来了,要不你去广场那边看看情况,这里有我在,放心,没事。”
祁心怡看见弟弟虽然在说着气话,可眼珠子还是不断的瞟向远方的广场,明显的是想去凑热闹,又放心不下父亲的嘱托,要好好照顾他带回来的病人。
床上的宋丰年此时脸色微红呼吸均匀,完全没有了刚带回来时的惨样,那就像一坨泥般扶不起,缩成一团,模样怪吓人的。
“好的…”,话还没说完,身影就消失了。
祁心怡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个弟弟都十五岁了,还是一个孩童的心性,老喜欢跟那些三四岁的牛头族人娃娃厮混。
在这个牛头族和人族混居的村落里,人族占很少数,只有区区的数百人,小孩子更是稀少,所以祁书衔从小就在牛头族人的家里混吃混喝,碍于其父亲祁越的威严,不少牛头族人还是对他不错的!
祁心怡则要显得文静许多,除了偶尔约几个好友游玩,几乎就呆在家里读书识字。
牛头族在方圆万里算得上强大族群,大凉山祖地有实力能把战争拒止千里之外,在这片纷争不断的大陆上,这算得上是一个宁静的港湾。
祁心怡从书架上掰下一本厚厚的兽皮装订的书籍,认真的阅读起来,很快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不知多久,她突然听到一声咳嗽,猛然抬头看见,床上躺了三个月的宋丰年掺着床沿坐了起来。
“你,你,你醒了…”,祁心怡惊讶过后,连忙凑过去,递上一方手帕,宋丰年嘴角含血,那是之前受伤积压在腹腔的血,随着咳嗽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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