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一晃而过,岸边的枫叶,红了一茬又一茬,柳枝抽嫩芽。
烧心潭此时已经大变样,不见橙黄,波光粼粼,一片碧绿,在岸边俯瞰,潭水清澈见底。
潭底的一处不显眼的岩石后面藏着个深洞,冒出一团黄不溜秋的东西,顶着两根胡须,拨开两边的水草,寻着橙黄潭水消失的踪迹,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模样怪可爱的。
慢慢的来到一堆人形水草前嗅了嗅,眨巴着暗黄色的大眼睛,小心地瞧了瞧,挥动短小的尾巴,一头扎了进去。
这三年,宋丰年的意识在心境中的经历,就如同做了一场梦,一场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梦,一次次踏入深渊,有一次次被拉了回来,那是最后一抹意识在崩溃的边缘来回横跳。
幸好,符文的光辉稳住了他残留的心境,孕养了他的意识。
丹田内,符文牵引着紫气,按照《千千结印》的功法,无时无刻地运转。
橙黄色潭水,被净化为源源不绝的源力,吸收进紫气神针,衍生出更多的符文,不,应该称它为符文神针更为准确。
经过三年漫长的恢复,意识终于趋于稳定,有了转醒的迹象。
又是一个月悄悄地过去。
一只瘆白的手,一看就是泡水泡到发白的那种,缓缓地从水中探出,在光滑的岩石岸边摸呀摸,哎呀,一只晒太阳的壁虎尾巴被揪了下来,手立刻惊吓的缩了回去。
不一会,它又探了上了,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凸起的岩石,借力攀上,冒出一头沾满苔藓的黑发,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眼睛鼻子和嘴巴,纯纯的一坨稻草模样。
“呵~”
爬上来的满身泥垢的身影,就这样四仰八叉的瘫倒在岸边平坦岩石上,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很是享受的样子。
宋丰年慢慢回忆这一次的死亡之旅,慢慢的,他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真的是寸步难行,步步惊险。
在潭底摸了个遍也没发现祁心怡踪迹,他往好的猜想她应该没事吧,毕竟,她有那股庞大的源力护卫着。
“嗯,这是过去了多久,头发都这么长了…”
宋丰年捋了一把垂到屁股的头发喃喃自语,寻找了一块锋利的石片,咔嚓一下,给它平肩的地方切断,再全身清洗了一遍,才有几分人样。
由于体力不支,磨磨蹭蹭的在附近找了些野菜蘑菇之类的填饱肚子,天色慢慢暗淡下来,云霞布满天边,月亮像调皮的小孩,冒出半个头,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他估摸着方向,沿着弯曲山道往大凉山走回去。
“唉~,最近真是没有一天安宁的,那些人马族像是疯了,也不知怎么惹到的,天天都来找我们的麻烦,真是的,烦死了…”
大凉山边界地区,丛林间穿过的羊肠小道,两列牛头人队伍并排走过,一位巡逻的牛头人跟同伴抱怨。
“可不是嘛,都提起醒精神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哈,都给我仔细巡逻…”,一位穿着富态的牛头人队长提醒道。
躲在暗处的宋丰年听着,暗想这真是个多事之秋。
人马族他听说过,样子是人首马身的族群,擅长速度,往往千里奔袭,而另一个让人惊叹的绝技是他们的箭技,百步穿杨那都是小意思的事,命中率更是几乎能达到百分百。
他们是距离牛头族很远的一个强族,还听说有个了不起的强者坐镇,一般人都不会招惹他们,跟牛头族更是没有半分的联系,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这时听他们说,难道牛头族跟他们产生了恩怨?
他刚准备走出去和他们打声招呼,问个明白,就又听到另一位八卦的牛头人扯开的话题,让他立刻停下了步伐。
“誒,你们听说了没,咱们的祁越大人这会儿正在面壁思过呢,嘿嘿~”
另一位附和道:“可不是嘛,听说他跟其木格族长闹出了个很大的矛盾,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又一个声音传来:“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我大舅的表哥的大侄子的外甥女的邻居说,祁越大人的女儿被族长儿子巴特尔给杀害了。”
另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错,错,听说是族长的儿子死了,还是祁越亲自动的手。”
“放屁~,祁越大人为什么无缘无故杀害族长的儿子,肯定是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看那巴特尔就不是个好东西”,一位义愤填膺的牛头人激动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为什么,那是族长的儿子巴特尔强暴了祁越的女儿祁心怡”,一位故作神秘的牛头人低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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