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他可不像穿越小说主角一样至少脑子里有点记忆碎片,换言之,他无处可去,就算有处可去,他一进门和原身表现完全不同,大概率也是会被当做借尸还魂扭送到执灵司,然后万一旁边有人来一句颠倒阴阳龙脉将断,咔嚓一刀,阴阳正了,执灵司业绩有了,李老三开心了,只有自己魂归九天遗臭百代呜呼哀哉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他一想,走出两步,脑子里响起了陈邺的声音
“找个地方多待几天,晚上关紧门,白天多出门,自会无恙。”
“陈大人,那我住哪里呢?我一点盘缠都没有。”
“关我什么事。”陈邺说了这么一句,推着小轮椅会了执灵司,门在周肆面前重重的关上。
“大人……”周肆的话被憋在了嘴边。一个破碗滚到了周肆的脚边,周肆看到破碗,嘴角抽了抽。
“贼老天,我虽然惨,也不至于去要饭吧!”周肆以某萧姓少年的姿势对天哀嚎,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酒楼,客人进进出出很忙碌的样子。
“嘿嘿,天不生我陈俊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无绝人之路,转机这不就来了吗。”周肆想到。
当然,周肆想的不是去做炒菜,这种穿越大唐的主角待遇和他没有关系,而且主要还是怕吃吐几个客人后酒楼没了客人,而在这年头能开酒楼的,说没点背景手段还不如说伯邑考剁了子受德,刘邦举鼎吓死项羽,刘孙曹桃园三结义。周肆敢说没人做菜比他难吃,但他更敢说没人算数比他更好,他要去应聘账房先生。
在第三次拒绝后,他明白了一件事,账房先生真不是只要算数好就能做的,其中的各种门路他是一点不明白。他只好趁着宵禁还没开始躲到了城外的一个破庙里。
“司空大人,你为什么把他放了?”胡子垂到胸口的巡按恭敬的站在一旁,低着头问到。
无眼无耳的陈司空坐在椅子上,笑的很是淡然:“他不该留在这里。”
“你是说,让我在路上把他……”巡按用手在脖子上快速的划了一下。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陈邺把头往椅子上靠了靠。“此人学识不凡,见识却少,性格也颇为懦弱,这里太乱,也太残酷,不适合他。”
“大人明示。”巡按头更低了。
“他的机缘不在此地。”
“那在哪里?”
“兵家必争地,镇北烽郡王。”
“大人,这可是,这可是……”
巡按说了两句之后不说了,他想起来,镇北王可是连曾经的三太子,如今的皇上都不敢动的人物。一是因为镇北王只想镇守北方,而且月供都是最及时的,动镇北王的风险太高,收益太小,二是镇北王座下收留了少说几千位奇人异士,只要没有大过错,各地流亡的能人都可以做烽郡王座下的门客。
况且,皇上还留着边境那一片封地不只是烽郡王是个闲散人懒得称王,宁愿守着一亩三分地当自己的懒散王爷,也是因为这地方环境恶劣的紧,谷子一年才能一熟,雪下得早了连一年一熟都保证不得,靠着一无意争天下的外姓王爷守着契丹和黑水靺鞨,总好过自己派兵派人去费心费力治理。
其实这事老大臣都心里明白,只是装得糊涂,皇帝也明白。没人敢拿这事上朝,谁上朝敢说这事,皇上敢派谁去烽郡王那当使节,就算烽郡王对朝廷使节也算客气,使节一年半载后回朝廷也胖了一圈,一到冬天恨不得冻掉手指头连着筋的天气也足以让人畏惧。
“伴君如伴虎啊……”
“那,陈大人,你自愿成为御史,是不是因为……”
“不是,你们不都知道吗,我来做御史,是为了治我的疯病啊……”
“可是御史大人,我感觉你不疯啊?”
“疯不是表现,但也会表现出来。”
“大人怎解?”
“你知道龙吗,最早的龙是成了精又得了道法的鲤鱼或大虺,而后来出现了一种龙,被我们叫做恶蛟,你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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