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山寨中训练到热火朝天的气氛截然相反的是已经进山的魏续所部。
整整两日的搜寻都未曾发现一个敌军的影子,这让魏续的脸色阴沉如水,他麾下众将士更是不敢多言,生怕得罪这位主公之妻弟。
临时搭建的营帐中,等到所有探马回报的魏续看着草图仔细思索了片刻,再算以墨辰等人战后的行军速度,还是下出无论如何不会被之逃出大山的结论。
“这么看,人必然是在这里了!”魏续在山中唯二的两座山寨画下标记,随即传令击鼓聚众。
等一众将领来到帐中后,魏续命人围到桌前,指着两处山寨道:“吾断定贼军必是藏于了某个寨子,你等觉得若真是如此,他们会在哪一处?”
“右方寨中有数百人,且寨门前设有关卡,寨后又为陡坡,不太可能也!定是在左侧山寨。”
“应是如此,那左侧寨中之人常会到处跑,有很大可能是贼军趁其空虚便鸠占鹊巢,以此掩人耳目,躲过我军的搜寻!”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大多都觉得兰陵逃军是藏进了靠左的山寨中,也有一两人觉得逃军有可能投靠到右方山寨中寻求庇护。
魏续有些举棋不定,他不敢再拖了,自从拿军令调千人而出后,如今已过四日,且还折损了百余人,若再不功成而返,便将成重罪也。
就在他焦急时,一名士卒快步跑入,趴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魏续的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他摆了摆手,随即对众人道:“右方山寨内有人传信,欲投靠我军!之所以投靠是因为来了一股新人让其低位动摇。”
“那必是兰陵逃军也!我等应速速前往围杀”有人急忙起身呼喊,这几日众人被折腾的不轻,都是因为这伙死不绝的逃军。
有莽撞性子的人,自然也有谨慎性子的,一位年龄稍大些的将领拱手发言道:“将军,通过方才之话可知那伙逃军已是投靠了山寨,那山寨的大当家是何态度?传信给您的又是何人呢?”
魏续点了点头,沉声道:“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但传信之人是早就与我有联系的山寨二当家郑左,其人一直敬仰温侯,心向我军,故而与大当家罗井面和心不和。”
等众人开始讨论,他又继续道:“这大当家罗井受过刘备之恩惠,想来与逃军相合而排挤于郑左也是合理之事。”
方才问出疑问的中年将领有些担忧,他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所想之事。“将军,我军此时仅有六百余人!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山寨地势崇高,纵然里应外合我军伤亡也会颇大,不如用计也!”
魏续与这人相识多年,知其多有军略,便耐着性子起身求教道:“李校尉有何妙计?”
“可让那郑左带兵出逃,动静越大越好,彼时敌必追之,等敌离开,我军便攻上山寨!那逃军为了躲避我军,定留于山寨之中,届时便可瓮中捉鳖也!”
“好个调虎离山之计!可惜…”
魏续突然看起来欲言又止,李姓校尉不明白自己这计策有何问题,便追问道:“可惜如何?”
“可惜寨中听郑左话的士卒约有一半,若他带人出逃,剩余之人怕是不敢追呀。”
李姓校尉愣了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拱手道:“既如此,将军与其约定时间,直接攻山便是!”
他的未曾言明让李姓校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魏续并未在意其情绪,而是神秘一笑道:“无论选择如何攻都会损伤不少,我想许之予重诺,让其为我军排忧解难!届时,鹜蚌相争,我军可渔翁得利也!”
看他胸有成竹的说出此计,其他将领只能乖乖地拱手称:“将军英明!”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一来或许真有可能兵不血刃的完成这次截杀。
李姓校尉隐隐觉得这事有些不简单,但魏续已下令,他也无法再说啥。
回信很快就到了寨中,寨中话事的几人聚在一处,讨论了两个时辰,总算敲对好了所有的细节。
寒风卷平岗,苍凉赴深山,黄昏染下血色,让一寸寸荒土有了些许颜色。得到明确答复的魏续率领众将士来到了寨子不远处,等待着“东风”之到来。
前排众人的视线一直盯在那道关卡之上,亦有士卒已悄然往关卡两边靠去。
没过多久,红日落山,仅留一抹余霞于天际,寂静的天地间,一阵喊杀声骤起!
魏续严肃的脸上总算露出笑容,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今夜,便是手刃仇人之时!
关卡上的寨中士卒们跑动了起来,片刻后,隐约有几声“堵住!”“别让他们跑了!”之类的声音传来。
“将军,有些不对劲!”他身后,李姓校尉焦急地出声呼喊,魏续自己也紧张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等寨中有火光冒起时,仍然不见有人出来接应,魏续再也按耐不住,喝令道:“一半人围住山寨,另一半,随吾攻进去!”
李姓校尉正要劝阻,但魏续已经冲了出去!他只好招呼众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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