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天沉沦了，只是一瞬间。
他现在还不是神，更没有成佛，即便心如磐石，却也无法不为所动。
在如此精绝的美貌面前，大概是神佛也会放弃坚定的信仰。
燕云天能感觉到，从手背上传来的极强烈的震动，那是心跳的频率，显然不属于自己，是一个自愿献身，拯救兄长的女孩，即将初经人事前的内心挣扎。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是万人敬仰的圣女。
过去，她希望用她的行动，拯救劳苦大众，换取民众对哥哥的宽恕。
而此时，她同样希望，能够让哥哥得到救赎。
即便摩耶世尊自称神佛，但是，却又是每个婆罗国普通民众心里的恶魔。
到底，摩耶世尊是神，还是佛，是人，还是魔！
燕云天在恍惚中，感觉到摩耶哈尼的身体里，激发出来的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自己，探索，游弋，压抑的冷静，瞬间变为爆发的疯狂。
在极短的时间里，燕云天就已经带着瑟瑟发抖的摩耶哈尼，一起沦陷，乃至融合。
燕云天都不知道，自己的意识，为何被一点点的剥夺，身体好像也不再属于自己，就好像只有空壳，剩下的一切思想，完全是空白的，唯独是自己的行为，显得略微清楚。
“……是谁？”燕云天恍惚不止，就好像再也无法醒来，身体正在被抽空的感觉，也逐渐的消散不见。
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燕云天的意识，犹如摇曳的灯火，慢慢黯淡。
可就在最后关头，在燕云天精神世界的最深处，涌动起某种生机勃勃的东西，在召唤，在呼喊，在牵引。
“是谁？”燕云天无法动弹。
“谁在跟我说话？”燕云天肉身也空，精神也空。
“嘻嘻……”
“谁……谁在呼唤我？”
“嘻嘻，天哥哥不要睡觉呀，快起来啦！”
哪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就连那个精神世界中，呼唤自己的人儿，也渐渐的清楚起来，那笑脸，那神情，那模样，不是小念初，又是谁。
“天哥哥陪我玩嘛，好不好？”
“……是……这是念初的念灵……”
燕云天只觉得浑身激灵，他哪里知道，这个小小的念初，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远在遥远的地方，看得见，摸不到，听得到，却分辨不出来源。
而这不是念灵又是什么。
燕云天如今的实力，又兼具强大的精神力量，对于种念的手段，也是无比的熟稔，哪里会轮到自己被种下念头，而不自知。
最重要的是，这念头种的，格外的微小，是在自己意识全无，完全没有精神力反抗的情况下，才强大起来，平时根本不可能出现。
这显然是江念初，在自己意识中，无意识种下的念头，如今已经长成念灵了。
燕云天就好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意识满血恢复，肉身强壮有力，而就在身体和精神恢复的刹那，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坐在自己的身上，不断摇晃的身体，明明就是摩耶哈尼的，可燕云天强烈的感觉到，在自己和摩耶哈尼融合的瞬间，有什么出现了。
而此时，燕云天终于知道，那是什么。
是念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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