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永是林枫的好朋友，林枫早站出来驳斥他们了。
可是李永并不是林枫的好朋友，所以林枫不仅没有驳斥，反而是看起了大戏，觉得很有意思。
“你……林同志，你怎么看？”李岚问林枫。
医院里的门道儿，李岚也知道一些。比如病人到医院了，只要你有钱，院方不管自己有没有本事医治你，都会立即给你治。
也就是生意人常说的，只要进了我这个门，就不能让你跑了。
业绩吗？
这点儿事，他还是知道的。
他现在唯一疑虑的是，他们会不会为了业绩，也坑自己一把。
一方面，从他们的说词上看。李岚虽然不懂医，也觉得很有科学性。而有科学性，他便应该信。
可另一方面，李永之所以没死，是乐泉的药，可是乐泉的药是从哪来的呢？是从林枫这儿，所以他想听一下林枫的。
“我？”林枫笑了一下说，“我无所谓。”
可不就是无所谓吗？
救李永，有救的好处。可不救，也有不救的好处。
既然都有好处，自然是救与不救，都无所谓了。
听到林枫说无所谓，李岚的脸一抽，其他大夫们当场便发话道：“你还是个大夫？怎么说话呢？救死扶伤是我们大夫的本职，怎么能说无所谓。你这是多么不负责任！你领导是谁？我要向你领导投诉你。”
看他们群情激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多么有正义感一样。
可是他们有吗？
如果有，病都没确诊，便给病人治。这就是他们廉价的正义感？
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想通过踩自己。来达到拍马屁的地步。这林枫可没有忍的打算。
“投诉我？你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就凭你们背诵下来的三脚猫医术？”
“你怎么说话呢？”
一个中年大夫很生气，生气的要伸手打林枫似的。
林枫只看了他一眼，他便不敢上前了。
是，作为大夫，又有几个手上没终结过性命的，特别是外科大夫。解剖动物，解剖人。他们都没少做，甚至他们中还有治死过活人的。这身上便不免有了杀气。
为什么普通人到了医院，便自动自发地比大夫矮上一头？便是他们这手掌他人生死的杀气。
但是他们的杀气，与林枫一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层次上的不同，他又哪儿敢出手。
“怎么说话，我说你们全诊断错了。”林枫瞟了他们一眼说。
他们还是医生？
各种各样混乱的气，有财气。有秽气，更有坑病人，治死病人的怨气与怒气，唯独医生专有的医德之气没有。
他们实在是太骄傲了。西医的优良环境，使得他们不必战战兢兢的治病救人。
相反，做他们的病人，只不过是他们教科书知识的重复又重复罢了。毕竟重复教科书，本身就容易不说。一旦治死了人，也叫医疗事故。而不会害了自己。
“我们诊断错了？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
骄傲的他们甚至听不进任何的意见。
林枫走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医闹是犯法的！”
拍马屁的中年大夫不由后退了一步。他是医院的老人，经历过医闹，也被病人家属打过。他看林枫，下意识地便明白。林枫会打他，敢打他。
林枫没有打他，而是伸出手说：“给我一把手术刀。”
“你……你想干什么？”
他心想：难道他想用手术刀扎我？
林枫的气虽然不是杀人犯的气，但是太古怪了，那是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一种什么都敢干的气。他当然怕了。
这一点，连林枫都没有注意到。见他这么怕自己，林枫才反应过来。“代天佑人”的副作用。
不小心露出的一点儿“代天佑人”的气息，它会让善者去“代天佑人”，会让恶者惩罚自己，恶者自惩，也是“代天佑人”了。
换句话说，拍马屁的大夫心中所想，什么林枫打他，什么林枫用手术刀扎他。都不是林枫主动给他的，而是他自己对自己做过的“恶”的一种自惩。
也就是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好人，需要被人打，需要被刀扎。
医生，本是救死扶伤，最易赚取功德的职业。现在，他不仅没有功德，反而恶倒不少，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恶，还是大环境所致。
不过，他们是恶，是善，都与林枫没有关系。他又不是赏善罚恶使。他就是一平头老百姓。
一个平头老百姓却去管天管地，操着元老的心。林枫真的没那么大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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