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狭窄的小巷子里突然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被吓一跳。很显然，石磊就属于这一般人。
看清小孩的面貌后，感觉倍丢面子的石磊将怨气直接撒到对方身上，抬脚便要踹。
“走走走，哪来的小孩，我们不买。”
这时的即墨已经停下脚步，注意到石磊的动作后，一挥手便将他的脚撞开，任他在原地跌了几个弯。
等他站稳后，即墨也并没训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终于发现自己又惹得这尊杀神不满了，石磊赶忙闭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立马就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只是可能因为心中仍有不满所以又招来了疼痛，反倒让这个笑显得十分扭曲。
小孩似乎被吓到了，后退一步后又鼓着勇气上前，捧着两块色彩斑斓的小石子凑到即墨面前弱弱地说：“哥哥，你看看吧，很漂亮的。”
他的眼睛在石子的映衬下格外闪亮，眼神中的那份期待犹如实质。
小孩看上去不足一米四。按照这个世界的年龄身高比例来算，顶多五六岁。他的头发可能因为长久没有打理而显得有些长，但还算干净。
这副扮相，很快便让即墨回想起第一次与孙凯见面时，对方脸上那个大大的笑容。一样的真实，一相的暖心。
他掏出一个无系晶核，正打算要交给小孩的时候却又突然顿住，收了回来。
一直注意着他动作的小孩脸上失望的神情一闪而过，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低垂着脑袋默默地收回了手。
“明天，可以吗？”
察觉对方的失望，即墨赶紧补充道。他不是不想帮助这个小孩，只是发现周围还有不少打量的目光。一块晶核虽不多，却也可能会给这个小孩带来麻烦，他不想让对方因此受难。
听到这样的答复，小孩眼神又是一亮，“可以的可以的！什么时候都可以的！我一直都在的。”
他指着即墨刚刚路过的那个小单间。
看了看小孩的身高，又对比那扇窗户的高度，即墨终于明白为什么窗户之上和之下的卫生差别那么大了，因为那间房屋主人的身高不够。
他想了想，指尖灵力迅速汇聚，很快那门墙上的灰尘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纵一般纷纷脱落远离。小屋在眨眼间变得一层不染，虽然这一点在夜晚看起来并不显眼。
但在微弱的灯光下，那团黑影的动作却格外显眼。
这一切正对着即墨的小孩没有发觉，暗处不少双眼睛却看了个实在，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将视线收回。
即墨摸了摸小孩的头，正打算带石磊离开。却听见意外听见来自身下的“咕咕”声响。
小孩赶忙捂紧肚皮，脸瞬间红了一片。
唉，看来小孩能等，他的肚子也没办法等。
“附近有什么地方卖饼子吗？”即墨问。
小孩：“出了这片区域，在前面十字路口左转就到了！”
那个地方他每天都会去，哪怕闭着眼睛也能走到！虽然他每次都只看能，没钱买。
即墨一听在十字路口，料想不会绕路，又问道：“你可以带我们去吗？”
小孩猛点头：“可以可以！”
“你，嘶，主、主人不想快一点见到楼楼吗？”眼见即墨竟然有帮这什么小破孩子买饼子的意图，石磊急得不行。他现在是契约不解，就连言语自由都没了，不光言语自由，连心里暗想也不成。真tm操d！
“啊！”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契约的暴点，疼痛再次袭来，石磊忍不住惨叫一声。他赶紧将心里的吐槽排除，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汇全用到即墨身上，这才稍稍缓解。
“哥哥，那位哥哥看起来有些难受，他，他生病了吗？”小孩有些紧张地粘在即墨身后小声问。
这孩子虽小，但对于大人的情绪却十分敏感。知道另一个哥哥不喜欢自己，也不敢往对方身前凑。
“对方有病，没吃药。”即墨挺想这么回答，可是看到小孩那副害怕的模样后，只好看了眼石磊说：“没有。他在，练习表情。”
“啊？”
小孩吃惊地回头，果然发现对方在不断变幻着表情，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同时松了一口气的还有跟在身后的石磊。他都快疼的神精衰弱了，偏偏还要听令去安这么个小破孩子的心！
小孩说得那家店果然不远，而且还与石乐园同一个方向。
即墨付了十个饼子的费用，让店员开具定量票据，只有小孩本人持票时才能过来领取。这种做法，是他曾在《星耀》中看到过的，没想到才一提议，对方就十分懂行地补充完全。
看店员那平静的表情，即墨估计这种事例应该并不少见。这也说明，帮助弱者的大有人在。
将一个饼子和九张票据交给小孩，即墨伸手拿过小孩一直捏在手里的石子，尽量温声道：“回去吧。”
“啊。”
小孩呆楞楞的捧着饼子和票据，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倒是一旁的店员笑出了声，“傻小子，回家去吧，肚子饿了就拿票过来换饼子。你这是遇上了一位善人了。”
小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饼子是买给自己的！
十个饼子！
真的有人愿意拿十个饼子买自己的石头了！他他终于卖出去第一单生意了！
望着即墨离去的背影，明明知道对方看不到，小孩还是忍不住挥手道：“谢谢哥哥！”
他的声音里饱含了藏不住的喜悦，听得即墨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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