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他人可未必会这么想。”女妖意味深长地看着京白。
京白笑了笑，反问道：“难道你还打算放我们回去？”
“如果你们能够超预期地完成我的构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女妖扬起嘴角。
京白收起笑容，严肃地看了女妖一会儿，开口道：“我会把你这句话当真的。”
“放心吧，我是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的。”女妖的笑容愈发神秘，“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京白知道女妖喜欢抠字眼，当即追问道：“在你的字典里，机会和人数应该不是一个概念吧？”
“当然不是。”女妖十分肯定地否定道，“但你要记住，你只有一次向我要求离开的机会，而且必须在我要求你做的事情结束之后。”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京白疑惑地看向女妖。
“做你们想做的事就好了。”女妖道，“放开手去做，别总缩在新手村里，好歹出去开下地图。”
“……你这话让我觉得自己就是那诱敌上钩的鱼饵。”京白扯了扯嘴角，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某种角度来说，倒也没错。”女妖妩媚一笑，“问题是，你不当也得当啊！”
“是啊！”京白认命地叹了口气，话音一转，“你之前说的那些避难的人还有多久才会抵达？”
“不好说。”女妖撇撇嘴，“我已经把路指出来了，但他们可不像你这么知情识趣，搞不好还要再挣扎一段时间。”
“你说的这些人，就是黑夜女神的信徒吧？”京白顺势问道。
“别提那个破名字。”女妖一脸不爽地撇嘴，“难听死了！”
“不是你自己起的？”见女妖默认，京白随口附和了一句。
“我才不会给自己起那么low的名字呢！”女妖愤愤不平地抱怨，“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我留下的名字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也没要他们信仰伺奉——不过就是点几根蜡烛，念几句神经兮兮的经文，有屁用啊！”
听到她的抱怨，京白嘴唇一抿，试探地问道：“话说，你真的是神吗？”
京白没指望得到女妖的回答，但女妖却像是被触动了心事，画风明显一转，幽幽地长叹起来。
“哎——”
——哎是什么意思啊！
京白一阵无语。
但女妖摆明了是不想回答，京白干脆换了个女妖更可能愿意回答的问题：“话说回来了，这个世界真有神吗？那些太阳之子，大地女神之类的，真的存在？”
“存在是存在的，至少曾经存在。”女妖的表情果然又为之一变，从幽怨改为咬牙切齿，“至于神明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些井底之蛙的自封，后人的吹捧，就跟你们那个世界的这个子、那个圣的一样——活着的时候就是个人，死掉之后倒是成了神。”
“那个，容我问一句，你说的这个神是灵魂上的，还是书面上的？”京白追问道。
女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两方面都有吧。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这个所谓的神确实存在，它们也没可能对你们降下天谴神罚，正如你们那位牧师说过的，力量就是力量，不存在什么善恶，也不会去分辨什么善恶，你们需要面对的……只有人。”
京白一愣，“柚子的那些猜测是真的？”
“至少已经贴近到一定程度了。”女妖难得地露出了认可的肃穆表情，“如果我真的创建教派，我会很乐意让她来担任教宗，撰写教义。”
“如果……”京白撇了撇嘴。
女妖眉眼一弯，“是呀，如果。”
京白没和她较真，转而道：“海沙男爵还好吧？”
“好的很，他要是能在我保驾护航的前提下还把自己搞死，那他都可以去地府当死神了。”女妖傲然道。
“这个世界有地府？”
“没。”
“……”
不等京白再说什么，圆台上的蛋壳便出现了碎裂的迹象。
女妖立刻道：“我先闪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搞定。”
话音未落，女妖便嗖地一下消失在京白面前。
——我怎么搞定啊？！
京白扯了扯嘴角，却也知道跟女妖抱怨是毫无意义的，只能转过头，看向已经随着蛋壳破裂而露出头颅的将军。
将军身上的衣服已经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消失无踪，整个人都是赤[裸]的，以婴儿在母体中的姿态蜷缩在蛋壳中央。
随着蛋壳的破裂，他的身体也慢慢直立起来，但眼睛依旧紧闭着。
破裂的蛋壳并没有就此消失，很快就重新组合，变成了一套金光闪烁的盔甲，覆盖在将军身上。
但这套盔甲并不是最受游戏玩家推崇的那套名为“审判”的裙甲，而是另外一套名为“光明使者”的套装，视觉上更加金光闪闪，下半身搭配的也是更适合男性的腿甲而非审判套装那样的裙甲。
当套装幻化完成，将军的双脚也落在了圆台上，双眼亦随之睁开。
这时候，京白才忽然意识到，将军的胡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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