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不错。
柔宁冷笑。
这些人是踏着她父亲的尸体，得到现在的一切，他们在享受这些的时候，就不心虚吗？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犀利，华静芸很不喜欢她现在的态度。
“柔宁，怎么说话的，婶婶之前教你的礼仪呢？”
“婶婶教的，我自然都记得，我不过是感慨一下，婶婶不必在意。”
“好了，孩子也是无心的一句话。”见华静芸还要说点什么，孔波打起了圆场。
趁着柔宁在饭厅吃饭的时间，华静芸和孔波到了花园。
柔宁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花园里的两个人。
花园里种满了各种鲜花，华静芸是很精致的女人，懂得享受，老宅的花园一年四季都鲜花盛开，虽说光是这些花卉每个月就是笔不菲的开销，可对华静芸而言，这些都是必要的支出，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地位的享受。
两人坐在花园里，桌上放了两杯咖啡，隔着圆桌，说着什么。
柔宁看着华静芸一张一翕的嘴唇，嘴角上扬。
两人在花园里只坐了十多分钟，连咖啡都没喝完，孔波就起身离开。
华静芸回到饭厅的时候，柔宁正好吃完早饭，华静芸神色不满地走到她面前，说道：“小九，婶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但是在外人面前，婶婶希望你保持应有的礼仪。你是微生家的人，代表的是微生家族，你可以不要你的形象，可你不能影响了家族的形象。”
“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婶婶认为我玷污了家族的形象。”柔宁温吞吞地问道。
华静芸的脸色愈加阴沉，“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你有了想法，该解释的，婶婶都向你说清楚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所谓清者自清，日久见人心，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现在婶婶要告诉你的是，有人盯上了我们微生家，这个时候，我们自己都不团结的话，只会给外人可趁之机，对我们家族不利。”
老生常谈的话，耳朵都起老茧了。
不过，柔宁的态度很好，“这话，婶婶说了很多次，不仅婶婶这么说，叔叔也这么说，我虽然不知道叔叔和婶婶说的‘别有用心’的人是谁，可既然叔叔和婶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威胁存在。叔叔和婶婶尽管放心，我有分辨的能力，对方故意无事生非，我不会让对方得逞，可如果对方是说事实，那我就不得不多想了。”
“小九，你什么意思？”或许是因为最得力的帮手回来了，华静芸的气势很足。
柔宁柔柔地笑了，“字面的意思，婶婶那么聪明，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呢，要的不多，该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这些年，叔叔和婶婶劳苦功高，为集团，为家族，甚至为这栋老宅花了不少心血，我都明白。只不过，我想叔叔和婶婶也明白，不是自己的，怎样都不是自己的。”
“小九，你是要和婶婶划清界限了？”华静芸厉声问道。
柔宁摇头，乖巧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划清界限？血脉在那里，我的意思呢，只要你们不贪心，不肖想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我仍旧敬你们是长辈，但是，如果有人想侵占我的利益，哪怕仅仅只是窥视，我也无法容忍！说到这个，婶婶，我十八岁的生日都过了两个多月了，是不是该请樊律师来了？”
“你知道樊律师？”话音一落，华静芸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即掩饰性地眨了眨眼。
柔宁笑眯眯的，“樊律师的团队，是集团聘请的律师团队，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樊律师就在，我自然知道。”
“小九，你是铁了心要和叔叔婶婶撕破脸了？”华静芸咬着腮帮子追问道。
柔宁夸张地看着华静芸，“婶婶这是什么话，我们相处得不好吗？集团里，我们的利益是分开的，每个人该拿多少，白纸黑字写着呢，家族里，我们都是六房的人，一致对外，我还真不明白，婶婶说的撕破脸是指什么？”
只有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了争执，才会撕破脸。
华静芸审视地看着柔宁，半晌，才阴恻恻地说道：“小九，婶婶知道你回来有自己的心思，再加上其他几房有意无意地教唆和挑拨，你对叔叔婶婶有了意见。你说的没错，集团和老宅都是你的，叔叔和婶婶只是尽心打理，你也知道，集团是你爷爷打下来的，你爷爷、你父亲花了多少心血，我和你叔叔都看在眼里。我们之所以这么拼，无非是不希望集团衰败，枉费了你爷爷和你父亲的一番心血。我们的尽心尽力在外人看来，就是为自己在谋划。人在做，天在看，事实是怎样的，婶婶不再解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叔叔和婶婶都问心无愧！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婶婶很欣慰，也支持你找出真相。”
直到这个时候，华静芸都不是很明白，之前明明说着柔宁的教养问题，怎么现在变成了讨论集团的归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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